“点绛唇所有的产品都工艺复杂,成本也跟着复杂,所以账目自然也就复杂。然后小东家说,这家店的收益要分一位霍姑娘一半,所以账本就又要多做一倍。”
柳期儿啧啧两声:“你不是心疼妹妹么,那你便快点看吧。”
小五哥:他想收回那句话,行不?
“快看吧,要是有问题的你喊我。”柳期儿伸了伸懒腰,就走了。
这一家人啊!
不过这个小五少爷……还挺有意思的,好玩!
被留下的小五哥看着一屋子的账目欲哭无泪!拿过算盘,随便抽出一本账目来,刚打开就愣住了。
虽然说当初霍雅洁走的时候,就和池棠说了,点绛唇不用分给她钱。
可池棠又怎么会独吞呢?
这三年,每年都会把账目连同钱一起,找一个可靠的人给霍雅洁送过去。
霍雅洁拒绝过两次,但池棠坚持,后来霍雅洁也就收下了。
之后霍雅洁年年都会给他们送礼。
都是昂贵且珍稀的东西,还都是适合他们的。
每一个人都有礼物。
今年甚至连长生的礼物都备下了!
听妹妹说,妹妹经常和霍雅洁通信……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她那个恶毒的亲娘可还有为难过她?
小五哥眨眨眼,苦笑一声。
人家过得好不好,也轮不到他来担心。
——
丫丫回到家的时候,田娘子还没有回来,好像是因为第一天去豆腐坊比较忙,所以还没回来。
丫丫转了转肩膀,有些酸疼,但想到娘亲,她开始淘米做饭。
谁料刚到院子里淘米,就见西上房走出来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
“啊!”
丫丫吓得大叫。
他们家怎么会有男人?
丫丫扔下东西转头就往院子门口跑,一边跑一边嚷嚷:“救命啊,有流氓!”
“喊什么?”
西上房里传来田来福的怒吼声。
这死丫头鬼哭狼嚎的!怎么这么招人膈应?
“丫丫,咋了咋了?”隔壁的大叔拿着锄头跑了过来,边跑边说,“别怕,大叔在家呢。”
大叔一看院子里站着一个陌生赤裸上身的男人,还以为是坏人呢,当即大骂了起来:
“你个鳖孙子,敢到我们村子来干坏事?老子打死你!”
“你谁啊你?”孙四歪头吐了一口唾沫,对丫丫说,“我是你哥的朋友,你四哥哥,你忘了?”
大叔狐疑的看向丫丫。
丫丫果断摇头:“大叔,我真的不认识他。”
“田丫!你耳朵聋了吗?老子刚刚不跟你说了么?喊什么啊你?”
西上房传来田来福的怒吼声。
大叔收起了锄头,皱眉:“阿福你在家啊?你在家也不能让你朋友光着膀子啊!丫丫大了,你也得知道避讳了!”
家里有闺女有妹妹的,还不知道避讳?
这老田家的阿福啊,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孙四猥琐的眼神扫过丫丫还很稚嫩的身段,然后十分恶心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丫丫,听见了没?我是你哥的朋友,你喊我四哥哥就行了。”
别人家的家事,大叔不愿意管,不过到底多年邻居,丫丫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因此便说了一句:
“丫丫,不喽你先去大叔家里待会?等你娘回来了再说?”
看着那男的就不像是个好人。
可是人家阿福带回来的,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丫丫自然是不肯再在家里待着了,大叔的话,她求之不得,忙不迭的点头:“谢谢大叔。”
然后就跟着大叔要走。
田来福哪能愿意,放过丫丫?当即就怒喊道:“田丫!我受伤了,你赶紧过来给我上药,给我做饭!”
妈的!
这死丫头就是欠收拾!
大叔一听田来福受伤了,就有些犹豫:“丫丫,你哥受伤了啊?”
“我不知道。”
丫丫低着头,有些不高兴。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又走出来一个人。
是大叔的儿子。
李杨波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个头很高,就是有些偏瘦,眼睛不大,脸上还有些雀斑,皮肤发黄。
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很好,一看就是个精神小伙。
“爹你带丫丫去咱们家吧。阿福受伤了,我去给他上药,方便。”
“对,你去。”
大叔乐呵呵的。
丫丫心底松了一口气,看着李杨波的眼神熟悉且放心:“那谢谢你了,大杨哥。”
隔壁住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丫丫还是很信任李杨波的。
而且李杨波也是靠得住的人。
只不过李四看着李杨波的眼神,不大友好,后者也并不在意。
他家就在隔壁,这是他们村子,还能把他咋着了吗?
很快,李杨波就从田家回来了。
全家人等着他一起吃饭呢。
“咋没让丫丫先吃啊,丫丫出去累了一天了。”李杨波问爹娘。
大叔笑着说:“丫丫这孩子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