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屹吖,过段时间又要开学了,我都没有玩够呢。”
覃敏的声音软软地,总是让人联想道柔软的小仓鼠。
“在学校里你也一直在玩,开不开学都一样吧。”
“哪有?”
“我在学校也是很认真的好吧。”
“而且,上学就不能睡懒觉了。”
她一边说,一边在苏松屹背后蹭了蹭。
“学校西街开了家茶餐厅,我听人说那里的菠萝油和干炒牛河特别好吃,等开学了,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
“如果你想吃,不用等到开学的,这个我会做。”
“真好,嘻嘻。”
一路上,覃敏的嘴巴就没有闲下来过,叽叽喳喳地,活泼得很。
“松屹,那天我们去游乐园玩的时候,我们拍了几张大头贴,已经洗出来了。”
“我下次给你带过去。”
“怎么今天不带过来呢?”
“我要是今天带过来了,下次就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来找你蹭饭了。”
“呵呵,傻瓜。”
“你只要想来,随时都可以来我家蹭饭的,不需要什么理由。”
苏松屹浅浅笑着。
“好!”
覃敏娇憨地笑了起来。
苏松屹一句话,就能让她开心很久。
郑雨婷安静地听着,脸上也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她羡慕覃敏,在苏松屹面前的那份坦然。
“在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放下来就好了,赶紧送班长回去吧。”
“好。”
“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见!”
“嗯,明天见!”
回兰苑小区的路上,苏松屹摘下了头盔。
旧小区交警没那么多,他喜欢沿街骑车时吹来的风。
骑着电动车绕过大街小巷时,郑雨婷坐在后面,手抓握着座位的两侧。
她没有像覃敏那样把手环抱在他的腰上。
少女的心终究还是有些含蓄羞怯,不如覃敏那般勇敢。
傍晚从河畔吹来的风,撩过苏松屹的脸庞,吹开了额前的发丝。
这条河在前些年的时候被一个造纸厂和炼钢厂污染得不成样子。
整条河都是黑的,臭气熏天。
从河畔吹来的风都是脏的,诗情画意这东西被玷污得面无全非。
后来楠城的重工业企业都集体迁址,转移到了远离市区的城郊。
河道也用挖掘机专门清理过,引了新的水流,来了次大换血,两岸还栽上了柳树和花草。
现在也谈不上诗情画意,但看起来顺眼多了,好比失足少女从良。
偶尔还能看到钓鱼佬三五成群地端着板凳坐在岸边。
郑雨婷透过后视镜,静静看着那张俊秀的脸。
风吹开他额前的发丝,露出光洁如玉的前额和一点美人尖,意外地好看。
一路上很安静,她没有说话,只是插入耳机,将其中一只耳机,轻轻戴在了苏松屹耳朵上。
耳机里响起的歌,是他最近常听的《情意结》。
郑雨婷喜欢听歌,也喜欢找他聊天。
偶尔苏松屹来不及回她消息时,她会访问他的空间,看看他最近都会听些什么歌,然后跟着他一起听。
试图从那些歌里,知道他在听歌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苏松屹有些意外,倒是没想过她也会听这首歌。
他心想或许只是巧合吧,这首歌在他的歌单里待了好几年,一直无人问津,但现在突然有很多人听了。
“难得的激情总枉费,残忍的好人都美丽。”
“别怕,你将无人会代替。”
“你把玻璃放低请给我跪,愿这便和你有新话题,然而别叫我小心身体,放过这回忆奴隶。”
“用你假的叹息当真的安慰,再爱一次再离开都抵,难得的激情总枉费,残忍的好人都美丽。”
“让我,绑好这死结才矜贵。”
苏松屹听着,突然开口说道:“这首歌我听了好几年了,但一直听不太懂“你把玻璃放低请给我跪”这句歌词。”
郑雨婷闻言,轻轻地道:“或许,这个玻璃,是指戒指吧。”
“戒指?”
“嗯,我爸妈以前结婚的时候,爸爸买了一个钻戒,我妈让他退掉了,换了一个玻璃做的假钻指。”
“买戒指的钱,被我妈拿去买了一个冰箱。”
郑雨婷莞尔一笑。
苏松屹闻言,顿时恍然。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爱情,戒指是用玻璃做的。
“所以我在想,玻璃如果是戒指,跪应该就是指单膝下跪求婚吧。”
“但是这首歌这么伤感,总感觉和戒指还有婚礼不搭。”
郑雨婷展演一笑。
“我觉得你的答案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