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说点什么。”
“她在欺负你,我总不能看着你委屈吧?”
他一边说,一边用料酒和面粉将牛杂抓匀,用于腌制。
吕依依听着,捂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傻儿子!”
她伸手揉了揉苏松屹的头发,虽然还有些青涩,但那张脸的轮廓已经初具大人的模样。
再过几年,他就要长大成人,离开这个家了。
他会逐渐远去,就像飞向远方的候鸟。
这时候,吕依依突然明白了,年少的她坐上离乡的火车之时,父母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站在原地眺望,心里有万分不舍。
不管走到哪里,都要牵肠挂肚。
太可惜了,这么可爱的孩子,要是早一点捡到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从小养到大。
她心里这样想着,对闵玉婵的嫌弃又多了几分。
十分钟后,苏松屹将腌制好的牛杂冲洗干净去腥。
净锅下入牛杂,添水淹过,下入几片生姜和两勺料酒,大火烧开,撇去浮沫,再冷水焯水一分钟捞起沥干。
整套流程无比熟练,蓝采薇看着连连称赞。
“这个是外婆刚烙好的饼,夹点辣子和肉进去,尝尝?”
“好。”
苏松屹接过烙饼,夹上一些炒熟的青椒末和粉蒸猪肉,卷好饼,先递到了吕依依嘴边。
“妈,你先尝尝。”
“嗯,好吃!辣椒还是这个味道。”
吕依依咬了一口,连连点头。
“外婆,您是陕西人?”
苏松屹尝了一口烙饼,辣子的辛辣感在舌尖有些绵长,但并不浓烈。
陕西的辣椒不辣,主要突出的是一个香。
“咦?你怎么知道?”
蓝采薇有些惊讶。
“这个辣子是秦椒,主产地是在陕西,您做的溜辣子尝起来味道也很正宗。”
“嗯,我是陕西宝鸡人。”
蓝采薇闻言,眉开眼笑。
“雍城啊,离这儿有一千三百多里地呢。”
苏松屹有些感慨,陕西那边的姑娘,都很少外嫁的。
宝鸡古称雍城、陈仓,是秦朝的发源地,被称为“青铜器之乡”,历史悠久。
“嗯,娘家那边人都不在了,我也没回去,在漓庄一待就是好多年。”
“那您现在还会说关中话不?”
苏松屹用关中话的口音问道。
“咿呀?你还会说关中话?”
蓝采薇稍微有些吃惊,时隔多年听到乡音,倍感亲切。
“嗯,小时候,爸爸带我去他的朋友家做过客,就在关中那里,所以也跟着学了一点关中话。”
苏松屹浅浅笑着。
他说的这个爸爸不是方槐,是苏航。
关中话在西周时期被称为雅言,也是中国有记录的,最古老的语言之一。
“学了啥?说句我听听?”
蓝采薇性质盎然。
乐呵呵地笑着。
“瓷马二楞!(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
苏松屹说完,蓝采薇便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小时候,我就是这样说你妈妈的。”
两人用关中话交流了好一会儿,吕依依在一旁听着,看看蓝采薇,又看看苏松屹,总觉得两人的语言加了密。
事实证明,苏松屹确实很讨人喜欢。
没聊一会儿,蓝采薇看向他的目光就变得很是和蔼。
甚至还很严肃地特意叮嘱吕依依,这是个好孩子,要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不能有一丁点偏心。
吕依依告诉她,闵玉婵经常会因为她宠苏松屹而吃醋。
“妈,今儿晚上要加菜了。”
方槐说着,拎着一条大白鲢鱼走进厨房,闵玉婵跟在他一旁,目光有些躲闪。
“菜已经很多了,弄那么多干嘛?”
吕依依没好气地道。
“这个……”
方槐纠结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
“妈,我不小心把鱼雷扔人家水塘里了。”
闵玉婵弱弱地道,俏脸泛起红晕。
刚刚方槐带着她和方知嬅一起放鞭炮的时候,她无意中在别人承包的池塘里扔了一颗鱼雷。
鱼雷溅起两米高的水花,蔚为壮观,然后这条大白鲢鱼就浮起来了。
承包这片池塘的人撞见了这一幕,顿时气得跳脚。
方槐只好给人家道歉,发了包好烟,然后买下了这条鲢鱼。
鱼塘塘主也没太计较,说每年过年都有一帮臭小子来这里放炮。
“我真是服了你了。”
吕依依知道事情的缘由后,一把揪住了她的耳朵,差点把她的耳朵拧成麻花。
“啊!疼疼疼!弟弟救我!”
“妈,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