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岚面色复杂。
“不怕皇上和太后笑话,臣妇还是希望能得到家父的关怀的,可家父不负所望的没有问起臣妇脸上的伤疤从何而来,臣妇一时伤心不已,也就没有自行解释。”
这些都是真的,就算是皇上问起燕德明来,也都对得上,他根本就无从辩驳。
“那你之后为何也日日如此装扮,让人误解,却又在嫁到定北王府之后放弃了装扮。”
“燕云岚,你是何居心?”
皇上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燕云岚装作被吓了一跳的样子,匆忙解释。
“臣妇心底仍抱有一丝希望,为了和家父赌气,看他何时关心臣妇,哪怕问一句也好,这才坚持着,谁知家父对臣妇更加厌恶,说这张脸不能见人。”
“家母和嫡妹更是对臣妇不满,竟然暗中派人将臣妇丑陋的消息传播了出去,搞得人尽皆知。”
“臣妇尚且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家人讨厌至此。”
也不知是不是被戳到了痛处,燕云岚说着说着竟真的落了泪,她看起来也有些茫然。
容渊一时也分不出她是装的还是真的露出了不为人知的脆弱的一面。
心里像被什么蛰了一下,也跟着不痛快起来。
燕云岚赶紧扭过身去,用白帕子将眼角的泪擦了去,又转过身来。
“臣妇失礼,让皇上和太后见笑了。”
她迅速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颇为羞涩地看着容渊。
声音也放低了些:“至于到了定北王府,实是臣妇忘不了王爷当时揭开盖头时的惊诧。”
“女为悦己者容,哪怕王爷明确说了他自己也有伤疤,不在意这个,可没有哪个女子想让自己的丈夫厌恶自己的。”
燕云岚收回自己落在容渊身上的视线,直直地看着皇上,不卑不亢。
“若臣妇哪里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神色不明。
容渊道:“皇兄,云岚说得句句属实,臣弟之前去燕国公府赴宴时,亲眼所见燕国公众人对她态度不善,她回府多日,连自己的闺房都没有,同老夫人居住在一起。”
“她不曾刻意隐瞒众人,也不曾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一个姑娘渴求亲情罢了。”
哦豁,容渊居然会为她说这么多话,真不容易。
燕云岚面上凄苦,将一个得不到亲情的可怜姑娘展现地淋漓尽致,心里有些雀跃。
这一趟来得值。
久不曾说话的太后突然道:“今日是家宴,渊儿带着新媳妇儿来敬茶,皇上何必这么严肃,云岚不过十七岁的姑娘,有些小孩子心性罢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嫁为人妇,就更在意这个了,你们男人不懂。”
“渊儿,你母妃近来如何?”
容渊回道:“母妃甚好,多谢母后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