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川居高临下的盯着叠坐在地上抱着胳膊肘的人,心里泛起一阵烦躁。
“执川,我的手好痛,会不会断了?”苏于两行泪落下,脸色苍白,身上也沾了不少的血。
门外的动静被白轶听的一清二楚,她紧紧的攥着被子,忍不住探头探脑。
心里一阵烦闷,顾执川一把拉起她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去医院。”
苏家跟顾家上一辈关系素来要好,苏家暂时动不得。
急匆匆从家里出发,车速飞快的在路上行驶。
门外彻底安静下来,白轶这才起身缓缓打开门,在看见门外空无一人的时光她差点没站稳跌下去。
他竟然真的陪苏于走了,那把自己放在什么地方?
白轶心里一阵刺痛,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似乎有千金之重压在胸口。
“夫人?少爷跟苏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少爷只当她是妹妹。”周婶急匆匆上来,这要再也不解释的话恐怕误会真就闹大了。
看夫人这样子并不之前,少爷办事一向妥帖,这次怎么就办成这个样子。
“周婶,我想静静。”白轶抬眼的那一刻眼眶通红,似要滴出血来。
周婶搓着手一脸的纠结,长叹口气之后这才无奈离开。
忙不迭从扶着扶手站稳,白轶站在客厅环顾一圈,和顾执川的美好回忆涌上心头。
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此刻他正陪着别的女人呢,他不要自己了。
心口刀刺一样的疼,白轶慌乱的从跑进顾家院子,随手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回娘家!
白林坤待自己不好,可栗洋是自己的靠山,弟弟长大了,总是能靠得住的。
一脚踩下油门,车子直接飙了出去,车窗外面的风胡乱了她的长发,头发站在脸上,一时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车速飞快,转弯的时候过来的车刺痛了她的眼,白轶眉头紧皱方向盘在手里略显慌乱。
急刹车的声音响彻天空,砰的一声车子装上了旁边的树,惯性作用下白轶整个人的身子都往前面飞,脑袋实实的装在挡风玻璃上面。
“嘶!”白轶痛的直吸气,脑袋昏昏沉沉。
两辆车子停在路上,灯光照的黑夜亮入白昼。
“沉总,是对方的责任。”司机扭头一脸的忧心,他们的车子可是正常行驶。
后座的男人攒起眉头往前面打望,“下去看看。”
脚步声传过耳朵,白轶动了动轻轻抬起脑袋,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幕全然忘记。
浑身上下都好痛,她咬着嘴唇用力的推开车门,摇摇晃晃的走下来。
身上还穿着睡衣,脚上一双拖鞋,长发上面粘着玻璃碴子和血,狼狈不堪。
抬起手摸了摸额头,望着掌心的血迹白轶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白轶?”熟悉的男声响起,白轶虚起眼睛看过去,黑夜里沉子宴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这是梦吗?还是说原主注定逃不开这个渣男?
“沉……子宴?”白轶慢吞吞的开口,说话都费了全身的力气。
削弱的身子往前面倒去,白轶本以为自己会摔在地上,没曾想落入了温暖的怀抱。
男人猛烈的气息传入鼻尖,她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味道自己有些讨厌,可这样好多了,不那么累了也不那么痛了。
“白轶?没事吧?”沉子宴低眉盯着怀里的人,心里忍不住一阵悸动。
这个曾经追在自己身后的人如今成了别人的妻子,可自己心里似乎放不下了。
抚开她额头上黏在一起的碎发,破了的头皮映入眼帘,沉子宴着急的道:“我送你去医院。”
怎么会弄的这么狼狈,莫非跟顾执川吵架了?
着急忙慌的到了医院,沉子宴本想打横抱她,可白轶顾执的非要自己走进去。
于是他扶着她的胳膊急匆匆的进了急诊,身上披着他的西装,松松垮垮的。
来来往往不少人看她,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每走一步都是在强撑。
“白轶?你要是在顾家过的不好就告诉我,哪怕拼尽全力我也要放你过好日子。”沉子宴絮絮叨叨的道,今天看见才发现,自己是会紧张她的,会在意她的。
“执川,我的手会不会留疤?”苏于抬头看着身边的人,眼底泪盈盈。
“我会找最好的医生。”顾执川淡淡的道,目光落在医生的动作上,实则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只是轻微骨折加上破了皮。”一席话让顾执川松了口气,他不是担心负担不了,而是担心苏于从此之后因为这件事情赖上自己。
不就一起长大,多多少少对她还是了解。
男人大步走在前面,苏于拖着受伤的人紧随其后,快步跟上他的步伐。
顾执川猛然停下脚步,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朝他走来的白轶和沉子宴。
她的身上几乎还披着那个男人的衣服,霎时间顾执川眼底流露出寒意。
苏于在一旁也有些意外,早就听闻白轶的事,没想到她竟然跟着那个男人一起出现,这不是让他下不来台面呢,果真此刻他的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了。
四目相对白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