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一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余斯远了,他也是我们美教的,我一班,他二班。平时大课的时候我们都在一起上,但整个大一,我们其实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大二的时候,华琦蓉他们从另一个校区搬回了主校区。华琦蓉刚到的那几天,我简直高兴得睡不着,虽然也认识了一些朋友,可我觉得,和华琦蓉这七年的革命友谊,是不可比9的。
那段时间,我有很多时候都是和华琦蓉处在一块。有时候周末,我们甚至会一起去找季小天玩。
2014年11月,D城师院附近橘子林的橘子熟了。一班和二班两个班长就组织起来,自愿原则,去橘子林摘橘子。
也就是那天,才算的上和余斯远有了交集。去橘子林的路边有一个小池塘,因为人多,路上有车路过只能和阮环环靠边走。车走后后边就有几个人打打闹闹的往前跑,这一跑,就撞到了我和阮环环,直接掉进了池塘。
其中一个人,就是余斯远,他刚好就是撞我们进池塘的那个人。好在池塘不深,刚到腰间,只是这一进去,衣服头发湿了大半。被他们拉上路边后,才发现身上手上沾了不少泥,脚踝不知道什么被划了一道口子,因为有淤泥看不清,走路还有些疼。
班里的同学拿来矿泉水给我冲洗干净,发现是颗玻璃渣。阮环环的手破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刮到的。二班的班长把余斯远等人骂了又骂,说明明出门前交代好的,还犯错误。
后来,我和阮环环没去成橘子林。因为脚上的玻璃渣我们不敢自己处理,只能去最近的医院。
那一路,因为脚疼,是余斯远他们几个换着背我到大道,然后打车直奔医院。当然,我和阮环环处理伤口的所有费用,是他们几个自己去缴的。我记得余斯远当时还告诉医生,记得给我弄些麻药,看着扎得挺深的,怕我忍不住。
也就是那时候,我觉得,余斯远还不错,至少没有因为麻药心疼钱就让医生给我直接拨。虽然后来医生告诉他,这种伤口肯定多多少少会上一些麻药的,不用他提醒医生也会这么做。但因为那句话,我才第一次正眼看余斯远,之所以是第一次,是因为我们不同班,上大课也没挨在一起,更没说过话,所以我确确实实没有正面好好看过他这个人。
那天傍晚,余斯远就托我们班的同学给我和阮环环带了晚饭,还一人带了一袋橘子。因为医生让我少吃酸的,那一袋橘子我就给了华琦蓉。
华琦蓉来看我的时候,正和季小天发微信,然后把我包裹着的脚发给季小天看,让他有空来慰问一下伤员。
没想到第二天季小天真就来了,还给我带了很多好吃的。不过因为我脚伤没办法一直逛,和他还有华琦蓉吃了个饭,喝了会奶茶,他就赶回学校去了。
那段时间,余斯远拿了我的联系方式,会在宿舍楼下等着送我去上课,有时会给我带些吃的托同学给我。
大二的时候学校北门那边有一家自助烧烤,生意不错,还得提前预约。脚伤好了以后,余斯远和那几个同学,请了我和阮环环去。他说,这段时间,他老是觉得过意不去。好在我两终于好了,特别是我。
有个同学打趣他,还好我伤得不算严重,要是像医生说的,如果割到血管或是脚筋,这只脚算是不健全了。这都算轻的,要是玻璃再大点,伤到头或五官之类的,那这辈子就算毁了,那简直没有弥补的余地。
余斯远说,就是想到医生的话,才觉得后怕,才总是心里不安。那时候只顾着玩闹,没想到会要摔倒撞到人,以后啊,这性子都收敛一些。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们也算熟起来了。阮环环也跟着闹,说要是我脚好不起来,那余斯远只能当我另一脚,负责我后半生的生活。
我瞪阮环环,说你这是诅咒我呢?
从自助烧烤店回学校的路上,要过一条小溪流,这条溪流从其他地方来,沿着师院,一直汇入离学院不远的大河。
其实小溪两旁建设得很漂亮,夜晚的时候彩灯齐亮,倒映在溪水里别有一番风味。小溪旁还建有几座亭子,有的甚至建在水中央,通过长廊连通起来。围栏都是木质的,不像惠城河旁的石栏。
师院坐落在小溪的一边;另一边是体育馆,还有一些已经拆了的居民区,听说要建一些商用楼。有一个很宽的平台,就像个小夜市,各种吃的玩的都有,每到晚上就十分热闹。当然,这其中,有不少自主创业的师院学生。
饭后和阮环环他们一起沿着溪流回学校,我突然就想起了许逸空。
我还是会想起许逸空,偶尔。但那时和他有关的人,除了姚笑笑,季小天,程睿,就没有了。连韩立杰和李唯,因为新换了扣扣以后,就再没有联系方式,也包括了卫洁。
我突然想起他,是因为余斯远。因为余斯远和我说了一句话,他问我说,罗言,如果我真的害你伤了脚好不了了,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我想起最后一次相聚时,许逸空也问过我类似的话,他说,如果有可能,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我说余斯远,我才好,你这是学着阮环环咒我?我可不想像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过,累死了。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