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打累了,下了球场,许逸空一过来就问卫洁他们到哪去了。他开口的时候,我心里又止不住的难过,想着他可能已经放下了我吧,所以心里又能从新装另一个人了。我难过的是,才一两个月,真的能放得那么轻松吗?如果能,是不是代表着其实一开始就没有那么重要?毕竟卫洁曾和我说过,高一军训的时候许逸空就加了她,说起来相比于我,要早一些不是吗?如果是另一个,那就更没得说,时间也好熟悉程度也好,都是我远不能及的。
“罗言。”季小天坐旁边拍拍我肩膀。
“啊?怎么?”
“你想什么那么出神?我说,我们爬瞭望台去。”
“好啊,你们不打球了?”
“差不多了。”
从体育场到瞭望台,要走大约二十几分钟,到山脚后还有一段路要爬。
九月末的时候,晚风很凉爽,我曾和方雪儿也爬过瞭望台,上边风景很好,只是那时候建设得不是很好,而且位置有些偏,所以也很少来,整个高中时光,也就寥寥几次。
到瞭望台以后,季小天他们突然掏出两包小蜡烛,在地上摆了个十七的字样,点燃。
“罗言,十七岁生日快乐。”季小天笑了笑:“认识好几年,才知道原来你比我小了差不多一岁呢,哈哈哈,高中最后一次生日了,来来来,凑合着许个愿,这还是华琦蓉出的主意呢。”
“算起来,我们都认识五个年头了。这最后一年,以后,都得各奔东西,再以后,就各自成家立业,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像现在一样再一起玩闹了,所以这最后一年,都得珍惜一些。”华琦蓉也感慨起来:“言言,明年如果我们还能聚的话,补你一个大蛋糕。”
“好。”
“咦,罗言,你不早说,我和李唯带着球就来了,原来今天你生日哦。”韩立杰有些诧异:“许逸空你也不说,你和她比较熟我打电话给你你也不告诉我。”
“我……我不知道。”许逸空也有些诧异挠挠头。“她今天和我说让我去吃饭,但什么事没说,我也一直没问。”
“这你就不够意思了哦罗言,好歹我们也认识,虽然平时不怎么交流,没电话号码,但我后来也加了你扣扣,你请客都不告诉我和李唯呀?不够意思不够意思,我们还不算熟呀?”
“你别说,还真不熟,哈哈哈哈,我们认识五年,你们才认识多久,而且平日里也见不着一面。”程睿岔了一句。
“抱歉抱歉,是我的过错,思考不周,待会下山请你们喝奶茶。”请客只是请了比较要好的的一些朋友,跟韩立杰和李唯,都是通过季小天和许逸空才认识的,算不上特别熟,所以一开始就没有给他们打电话。
“嘣,嘣……”蜡烛还没燃玩,远处放起了烟花。
“哇,好漂亮。”姚笑笑趴在山顶边上的围栏上,望着远方的烟花。
的确很漂亮!衬着惠城的万家灯火,天空中乍现的一抹抹光彩,把惠城装点得五光十色。
“星河好美……”不自觉的感叹了一声:“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认认真真的欣赏过这银星万点了……”
“真的哎。”姚笑笑拉起围栏扬起头:“城区的灯光太闪,都看不到这么美的夜空,可算不枉我们爬上来一趟了。”
烟花燃尽时,才发现九月的天空,在有些昏暗的瞭望台上,繁星点点那么迷人。一轮弯月,万千星辰,浩瀚而璀璨。
谁曾想,那一次,竟是我高中最后一次看星辰,是最后一次和大家聚一起,也是最后一次去瞭望台。我记得,离开的时候大家还兴致勃勃的找了棵小树刻了自己的名字。可惜,至今我都从未再上去过,偶尔路过山脚的大道,见瞭望台变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宽敞,可就是一直没踏过上山的台阶。也可能,重修之时,那棵小树已随陈砖旧板没了踪影。
回去以后,许逸空给我发了信息,问我生日怎么不告诉他,他都没准备什么礼物,甚至还连和我一起吃饭都给推了。我说,他也未曾问过我呀。哪怕一次,哪怕是今天推掉我的饭局之时,也未问过我为什么今天请客。
我想,如果真的上点心,哪里会打听不到我生日是多久?两年了,他甚至都从不问一问我。我开始想着,这所谓的喜欢,是不是太肤浅太敷衍了一些?比如,我喜欢你,连你喜欢的球星我都想方设法去打听;你生日我过了一次就清清楚楚的记得是几月几号甚至农历的也查得明明白白;你身高星座什么的鞋子衣服多大码的更是牢记于心;你家里大概的人口关系我都掌握了大半。虽然有很多不够了解,可我一直暗暗的记着我所知道的。
“罗言,你是不是生气了?”
“假话还是真话?那如果我说有一点点呢?”
“罗言,你生气的话,是不是就代表我在你心里,其实是不一样的?”
“然后呢?”
“然后?那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我生什么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爱陪谁就陪谁,关我什么事?”
“你在吃醋吗?罗言。”
“我还吃酱油呢我。”
“真的生气了?从你见我到回宿舍你都没怎么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