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扑面而来的寒气。姐妹俩对视一眼,齐齐戴上防毒面具,一手拿出喷罐,一手攥紧喷头。
李小真:“搞得定?”
李小理抖抖防护服下的鸡皮疙瘩:“搞得定。”
唰唰唰,灵匠特调的驱鬼药水喷射而出,瞬间飘满房间。
两人操作十分娴熟,犹如在田里喷洒农药。不多时,二楼响起尖锐的惊叫。
“识安,识安的人来了!”
“这反应是夜行人吧。”“感觉像是夜行人。”两人同时开口,相视一笑。
只是脸上笑归笑,姐妹俩已然警惕地背靠背站好。
两人背包里的瓶瓶罐罐叮叮当当乱撞。药水在她们身周扬起盔甲似的气雾,周围阴冷的感觉越来越强,却没能影响两人分毫。
二楼会客厅里响起模糊的埋怨声。
符咒燃烧的纸灰味儿中,废弃的办公器具喀喀响动,狠狠撞向两人。同一时间,残破的家具顺着走廊滚动,七歪八扭地堵上楼梯口。
姐妹俩分毫不慌。李小真呵呵笑了两声,继续喷雾,李小理则转换姿势,从背后抽出一根挖树铲。
“嘿咻!”
祛邪喷雾配合着棒球似的动作,射来的垃圾纷纷掉落在地。
李小理转了下挖树铲,扫了眼拦路的家具堆。她片刻便找到了支点,铆足力气撬去。
轰隆隆,家具被撬动,稀里哗啦倒去一边。
两个姑娘灵巧地攀过狼藉,直奔会客厅。厅内老人还在疯狂烧符、指挥鬼物,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麻醉罐咕噜噜滚到了房间中央。
它嗤嗤作响,快速喷出麻痹气体。
两个老人骂了句脏话,接连栽倒在地。
“实力中上。”进屋后,李小真随手玩着喷罐,“看这个配置,他们应该是在看守什么。”
“嗯,比如洗手间。”李小理把挖树铲往地上一磕,“我听到了吹风机的声音。”
两人没有拖延,直冲洗手间。那个小小的房间房门紧闭,李小理握紧挖树铲,嘭的一声踢开了门。
然而卫生间里只有一个短发少女。
少女身穿不怎么合身的吊带裙,个子高挑,看脸不过十七八岁。她瑟缩在一对皱巴巴的衣堆旁,恐惧地看着两人。
地上湿哒哒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怪味。
“你、你们是警察吗?”那少女开口,“我配合,我全配合,别碰我!”
李小理眨眨眼,警惕地保持着距离:“你是谁?”
“我是刘爱郜的女儿。”少女说,措辞有点怪异的别扭感,“爸爸让我等在这,可、可他一直都没有来。”
她可怜巴巴地望向两人,身子微微挪了挪。
“停。你就待在那,别乱动。”李小理比划了下铲子。李小真则掏出手机,准备联系警方——
这回她的手机顶部,赫然显示着“疑似诅咒影响-信号中断”。
……明明刚才还正常。
看清那行字的瞬间,李小真猛地扑向李小理。后者被扑得歪了下,只听呯的一声闷响,子弹擦着李小理的面颊飞过。
“少女”从衣堆里掏出一把枪,朝两人毫不留情地接连射击。
李小真一个回身,将李小理牢牢护在身后。子弹穿透防护衣,撞上她身上的防弹背心。有几枚擦过她的手臂和大腿,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李小理则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快速避去卫生间门外,掏出个鲜红的喷罐。
她无视罐子上密密麻麻的警告事项,撕开封条,朝房内一扔——
高强度麻醉爆弹,能让人24小时内丧失活动能力。
与嘶嘶喷气的麻醉罐不同,它在室内瞬间爆开。
“少女”刘爷冷笑一声。他屏住呼吸,熟练地冲向窗口,竟是想要从二楼跳下去。
但那不大的窗子关得死死的。
明明是从内部卡住的简单设置,它却像从外部焊死一样。无论刘爷怎么用力去推去撞,它就是纹丝不动。
刘爷头皮一炸,试着用枪去磕玻璃,然而高浓度的麻醉药品已然包裹了他。他的动作越来越无力,脸上的笑容里渐渐多了绝望。
他模糊的视线中,窗边探出半个人头。
浑浊的夜色中,那人面孔隐入兜帽阴影,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格外显眼。那双眼睛就那样平静地盯着他,黑洞似的瞳孔慢慢下移,眼看着他滑落在地。
刘爷不甘地拍向玻璃,最终,那只手无力地滑下。
手.枪摔上地砖,发出喀嚓一声响。
“搞定!”李小理松了口气,她小心翼翼步入卫生间,打开“少女”脖颈上的布包。
“已确认疑似‘乖孩子’的诅咒物件。”李小理戴着满是符文的手套,小心地抓起那块玉。微弱的光照下,玉豚表面泛着森寒的光泽。
李小理嫌恶地看着它:“帮我准备下收纳盒,小真……小真?”
她的姐姐没有回答。
防毒面具的视野边缘,李小真包着防护服的手臂横在门口地面。李小理的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她不过是把视线转开了一瞬。
厉鬼环绕的森寒感骤然撞来,比方才强上千百倍。李小理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