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在铁槛寺里去。这件事一出,那些依附着贾家的族亲那个不眼红,纷纷找上贾琏凤姐,想求了这件差事去。
后街上住着的贾芹之母周氏求了凤姐,西廊下住着的贾芸求了贾琏。不想却被贾芹得了去,贾芸求了一个多月,不想得了这个结果,正垂头丧气地往外走,不想却碰到了一个人,定睛一看,这不是府里的宝二爷吗。
贾芸连忙请罪,宝玉也是仔细瞧了瞧,问道:“你是后廊上住着的五嫂子的儿子芸儿?”
贾芸惊道:“宝叔怎么记得我?”
宝玉笑道:“听琏二哥提过你,这会子做什么呢。”
贾芸笑道:“才去给琏二叔请了安,正要家去呢。”
宝玉知道他要找贾琏求差事,前世抄家后,就寥寥数人去狱中看过他,贾芸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还跑前跑后,出力不少,是个极好的人。宝玉早就有心提拔他,道:“你来得正好,我这里正好有件事要你去办。”
贾芸知道宝玉如今很是不一样了,手里有铺子有庄子,这在贾府都是独一份,笑道:“宝叔有事只管吩咐,侄儿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宝玉笑道:“我这里有间铺子,老掌柜要回乡,不想干了。我这里又没有人手,就一直拖着,正好你在这里,若想去,就先到那边跟掌柜的学几天,等学会了再接手不迟。”
贾芸原以为是件跑腿的小差事,不想天上掉了块馅饼,而且是这么大的,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连连答应了下来。
宝玉见他答应的痛快,笑道:“既然这样,你就跟我走一趟。”宝玉原是打算去各处看看铺子,就只带了茗烟几人,又加上贾芸,一处一处的看。
原本就只有□□阁一个门号,但它各处也开了几家分店,再加上贾母也给了他一间老铺子,宝玉才得了林如海几句指点,看起账本来很是吃力,便叫了贾芸过来一起看。就算这样,等到了那间铺子,也很晚了。宝玉说了一声,掌柜伙计全都叫了过来,让贾芸认了个全。
回去的路上,贾芸对宝玉连连道谢:“宝叔这样待我,竟比亲爹还好呢,叫侄儿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求来世当牛做马,来报答二叔的恩情。”
宝玉笑道:“你好好办差便是,莫要像府里那些人一样,糊弄上面,只顾自己捞好处。也算对得起我了。”
贾芸忙道:“侄儿万不敢如此。”
宝玉笑道:“我知道你的为人,不然我怎么不叫别人,单单叫你?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准备一番,明儿就过去吧。”
第二日,贾芸果然去铺子帮忙去了。元春又下了一道谕,命宝玉与众姐妹一起到大观园里住着去。旁人都不以为意,独宝玉纠结得很,他自然是希望很和姐妹们住在一处,可是如今他每天都要往外面跑,很是不便,宝玉正在想着,连贾母叫他都没听见。
宝玉要去大观园里住,就离开贾母这边了,她自然得叮嘱叮嘱。宝玉一连答应了,门外小丫头来说:“老爷找二爷。”
宝玉赶了过去,贾母连忙喊了几个婆子跟着。贾政在王夫人房里商议事情,屋外站着一排丫鬟说笑,金钏儿拉着宝玉,笑道:“二爷,我这嘴上是新擦的胭脂,你如今还尝不尝了?”
宝玉皱着眉头,甩开她,头也不回,打起帘子直接进去了。金钏儿留在原地,尴尬的站在那里,脸上一会青一会红,也不知是谁‘嗤’的一声,笑了起来,其他丫鬟都掩起嘴笑。彩云跟金钏儿都是王夫人房里人,她又素来厚道,拉过金钏儿站好,低声训斥道:“笑什么笑?当心惊着里头,快站好了,成什么样子。”
宝玉进了屋,见贾政与王夫人坐在炕上,迎春、探春、惜春、贾环俱在,就先给贾政王夫人请了安,探春、惜春、贾环站了起来。贾政一抬头便见宝玉站在那里,不见往日那般穿红着绿,举止大方,恭敬有礼,神采飘逸,比当初贾珠还强上几分,又见贾环举止猥琐粗鄙,两相一对比,觉得还是要让贾环多读些书。
贾政道:“虽说娘娘下了口谕,让你与姐妹们一起住进院子里,但学业不可荒废,高先生那里若是传你半点不好,你可仔细。”
宝玉连忙道:“儿子不敢,只是如今儿子也大了,再与姐妹们住在一处,会不会不太好。”
贾政听了这话,点点头,道:“如今你们都还小,这便罢了,等过几年,你再搬出来不迟。待会儿,带上你这几日功课去书房,我看看。”
王夫人劝道:“这会儿老太太还等着宝玉过去吃饭呢。”
贾政一听贾母的名号,便知道这功课多半是看不了了,谁知宝玉说道:“那我午饭后拿过去给老爷看,就怕扰了老爷午休。”
贾政见宝玉如此自觉,很是欣慰,颇为赞赏的看着宝玉。夫妻几十载,王夫人怎么会不知道贾政的心思,笑道:“你有这个心就好,你老爷听了也是高兴的。待会就拿去给老爷看看,请老爷指点指点,要虚心求教才是。”
宝玉连连答应了几个‘是’。
贾政更加满意,道:“去吧,怕是老太太也在等你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