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告诉老太太,我们都去。”
第二日,贾母果然带着众人前去赴宴,说是请客,但宁荣二府素来一体,只当是家宴,也没置什么戏台子唱戏,不过是娘们儿闲话几句。往那梅林中游玩一番,贾母见贾蓉之妻秦氏行事不慌不忙,有条有理,丫鬟往来有序,不闻一丝咳嗽声,很是欢喜,对尤氏道:“你娶了个好媳妇,以后就等着享福吧。”一句话,表示了对秦氏的认可。尤氏欢喜道:“哪有老太太说的那么好。”
宝玉等人早就在后面玩起来了,这个说这朵好,那个说那朵好,叽叽喳喳好不热闹。贾母最爱看小辈们在一起玩笑,也不多加制止。还是王夫人看不下去了,道:“席都快开了,还不回来坐好,在说些什么呢。”
宝玉笑道:“我刚才跟妹妹们商量要画九九消寒图,看谁画的最好,不好的还要罚呢。”
贾母最喜欢这种热闹,笑道:“你们画好了,拿来与我瞧瞧,画的好的,老祖宗这里还有彩头给呢。”
秦氏连忙命人拿来纸笔画具,作画需要静心,宝玉哪里静的下来。左看看右看看,还没画好呢就在一旁点评,最后自己的才画了寥寥数笔。众人都在笑他。
最后点评,还是黛玉画的最好,贾母拿着博古镜细细的看着,心里又喜又悲,喜的是黛玉得了贾敏真传,画的与贾敏旧作有几分相似,悲的是女儿早逝,再也看不到了,便拿着黛玉的画不住的看。
尤氏笑道:“林姑娘的画真好,还请老太太赏个脸,把这幅画给了我,让我也显摆显摆。”
贾母取笑道:“难道你亲小姑的就不好了?”
秦氏笑道:“哎呦,哪有主人家自卖自夸的。”
宝玉心满意足的回到房里,入睡前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事。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又好像还在那里与姐姐妹妹们赏梅花,正说笑着呢,一转身,人都不见了。宝玉顿时急了,一路去寻,可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人,只看见一位身穿绯色蟒袍官服的老人在前面走。
宝玉正要问人,高呼:“老先生,老先生!”那老头就像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一下。宝玉一路尾随,竟来到一个院子,黑油栅栏的五间大门紧闭着,门上悬一匾,正是贾氏宗祠无疑。那宗祠只有合府祭祀时才开,连宝玉一年也才进去一两次。
宝玉见老人径直朝宗祠走去,正要制止,谁知老人一把推开大门,就这么大步走了进去。宝玉跺了跺脚,也跟了上去,心道: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闯进我家祠堂。走进正房,便瞧见宁荣二祖之像,宝玉恭敬地拜了一拜,便去寻那老人。
宝玉正寻着呢,就听后面传来一声咳嗽,回头一看却是两位老人,与悬挂在大堂中央的蟒装腰玉的宁荣二公的画像一般无二。宝玉吓得半死,连忙跪下,头也不敢抬,道:“荣府玉字辈贾瑛见过两位太爷。”
宁国公道:“重活一世,感觉如何?”
宝玉大吃一惊,抬起头来。荣国公看着自家重孙一脸疑惑的样子,笑道:“你难道还真以为是上天怜悯?”宁国公冷哼一声,道:“我看他过的倒是逍遥,难道忘了那个警幻?”
宝玉恍然大悟,对了就是今天有个名唤警幻的神仙姐姐在梦里给自己看了金陵十三钗的册子,还让可卿与自己。。。。。想到那里,宝玉顿时红了脸,又看着两位太公讥笑的面容,感到十分羞耻,嗫嚅道:“太爷如何知道的?”
宁国公冷笑道:“我们如何知道?当初就是老头子我亲自请她来指点你一下。没想到你小子会错了意,越发醉生梦死,沉迷女色。”
宝玉一脸羞愧,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荣国公蹲下身来,与宝玉说到:“今日我们来,并不是来指责你。我知道,你自醒来后,一直读书,一日不落,这样就很好。日后更须努力,光复门楣才是!”
宝玉抬头,直起身子抱拳道:“宝玉定不负太爷一片苦心。”
宁国公眺望远方,似是在想些什么,道:“想我兄弟二人,草莽出身。跟着□□爷在战场上刀枪剑戟,多少次死里求生才攒下这点家业,难道真要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你只管做你的去,若都这般了,还是如此结局,那就是天意不可违。我贾氏一族命里该有这一劫。”
宝玉还想说些什么,谁知眼前突然一白,脑中似有针扎,惊醒了。睁眼瞧着自己正躺在床上,扶着额头坐了起来。外面是袭人在守夜,听到动静,忙掀起帘子,问道:“怎么了?可是头不舒服?”
宝玉晃了晃脑袋,静坐了一会儿,才道:“没事,许是起猛了有些晕。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袭人道:“天都没亮,还早着呢,再睡会吧。”
宝玉挥了挥手,道:“我睡不着,罢了,还是起来吧。”
袭人连忙制止道:“快别这样,你这一起来,又是叫水,又是喊人的,难道还要把老太太叫醒?”又劝道:“你若真睡不着,就先躺会子,实在不行,我陪你说说话?”
宝玉摇摇头,道:“罢了,我还是躺会吧,你也自去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