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追捕,他在登州潜藏了十余日,才是北上,且没有进辽东湾,而是乘船去了海洋岛,然后从海洋岛登陆。
等李肇基知道刘利真正成了汉奸,已经是数月之后了,但未能擒拿归案,一切就都已经确定了。
赵长水给李肇基提供了些酒,让他大醉一场。等他醒来,确实恢复了理智,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李肇基也无力回天,一切只能向前走,更何况,已经对吴三桂动手了,那么拥立福王等大事,还要等他拍板主持呢。
只不过,宿醉一场,李肇基也发起了高烧,身体并不舒服。
“吴三桂也没抓住。”陈六子淡淡说道。
“确定他还在觉华岛吗,若是在,海军立刻行动,发起一场登陆,趁着还未冰封,把他抓来。”李肇基认真说道。
陈六子摇摇头:“吴三桂已经南下了,这一点已经确定。
这消息是从陈圆圆那里审问来的,吴三桂有单独一艘船南下,据说是一艘快船,什么船型,都无人知道。而且是提前出发了,夜渡渤海海峡,我们没有发现。
现如今只能希望,吴三桂去了济州岛,我们的舰队过去了,最好把他闷在济州岛上。”
“我就知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李肇基淡淡说道,但转而又说:“算了,这不重要。”
“是,审问得到的消息是,觉华岛上还有四万多家眷和六千多辽镇兵马,现在开始下雪了,这批人是要投满清的。而辽镇其余两万人,还有七万多亲眷已经在济州岛了。这些人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了。另外一个好消息是,大哥猜的没错,吴家的财产都在那支船队里,大哥猜猜有多少?”
李肇基说:“两百万!”
陈六子笑了笑摇头,李肇基说:“四百万!”
陈六子还是摇头,李肇基皱眉:“难不成比四百万还要多?”
“哈哈,大哥,天下不会掉馅饼的。我已经查验过,金银贵金属大约价值四十五万两,此外还有些稀奇珍宝之类的,若是变现,总计七十五万两左右。”陈六子微笑说道。
李肇基说:“不能吧,吴三桂怎么这么穷?”
按理说吴三桂应该很富有才是,毕竟每年拿那么多辽饷,而且还与满清、草原做着走私买卖,其宁远的宅院,李肇基是住过的,可谓金碧辉煌。别说他吴三桂,就是祖大寿家,都很了不得。历史记载,朝,鲜世子随征入关,参观过祖大寿的家,感慨祖大寿的家比朝,鲜王宫还要气派。
陈六子说:“吴三桂确实不穷,但也经不起折腾。崇祯十七年,就没有一两军饷进入辽西。
甲申国难后,吴三桂为了拉拢各方势力,以自家之资,担起五万多辽兵的军饷数月。更是不断给诸将送礼,光是送给潞王的,就有十万两。
吴襄去了南京,也是大笔撒钱,白花花的银子流了个精光。
而本该南京朝廷拨付的军饷,还未送达,吴家父子的野心昭然若揭,也就拿不到钱了。”
“奶奶的,早知道就提前动手了。”李肇基不免有些失落,说道。
陈六子问:“大哥,吴三桂跑了,还要登陆觉华岛么?”
“你认为呢?”李肇基问。
陈六子摇摇头:“我认为还是算了吧,沈犹龙他们一心想着带福王去南京当皇帝,对于觉华岛上的人都已经不在乎了。而咱们呢,全军都想着回家过年,您这个时候发起大规模军事行动,军心士气难以保证。
更何况,觉华岛周围都是流冰,封海就这几日了,控制了觉华岛,也没时间把人撤下来。难不成,咱们要守觉华岛?那弟兄们还回家吗?拥立福王的事还办不办?”
李肇基微微点头,说道:“把消息递给大顺那边吧,若他们愿意管,就管,不愿意管,我们也无法。”
李肇基最终还是不愿意再冒险出力,反正历史上这些人是第一批投降满清的,他们再投满清,李肇基自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追刘利的兵也收了吧,现在追不到,就不可能追到了。吩咐下去,这件事控制范围,军中不许议论,不许传播,就这样吧。”李肇基说。
陈六子问:“老刘那边,要不要提前知会一声?”
李肇基摇摇头:“不用了,他知道了,定然主动前来请罪,淡水哪里离的了他。
倒是佐渡那边,把消息送去,跟阿顺说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就行。
算了,我还是亲自写封信吧,难免他多想。倒是澳门和香港两地,还有不少刘利的心腹,去唐沐去一封信,查一查账目,手脚不干净的,清理一下,刘利的事,就不要闹大了。
千错万错,都是他一个人的错,不必要牵扯太多的人。”
陈六子说:“可这家伙活该被千刀万剐。”
李肇基淡淡摇头:“这话最好让刘明德和阿顺主动说,我们就算了。就算千刀万剐,也要等确定消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