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缓缓点头,思索一会,笑着说:“还是还先议军略吧,民政上的事,之后朕与军师、丞相他们商议。”
“这一个月,咱们也不能闲着。各关隘、城防的火器,都要调来,把其中合用的那些挑选出来。各营里善用火器的兵士也要集结起来,用明军火器把他们武装起来。
但关键还是要向东方商社购买火器,尤其是重炮。
我见来亨来的塘报说,在盛京城外,李肇基布置了一种十八磅炮,哦,就是一种重炮。义侯麾下那支炮队用的是四磅炮,磅就是洋人的斤两,也就是说,那重炮的炮弹是野战炮四个还要大。
这种重炮对着盛京城墙轰击了七八天,就轰塌了二三十丈长的城墙,比红夷大炮厉害的多。而且,这还不是东方社最强的炮,据说还有二十四磅的。
李肇基那意思是,只要钱管够,就可以给。咱们接下来要打蓟州、打永平,更要打山海关,这可都是大明朝经营上百年的坚固城市,把这些炮弄到位,可是要少折损不少人的。”李过对李自成说道。
李自成微微点头:“这重炮是多多益善,义侯,尚可喜那厮可还老实,本事如何?”
尚可喜投降来之后,说服了一部分藩下军队投靠了大顺,而这批擅长火器的部队,就交给了张鼐指挥。
张鼐立刻说道:“皇上这话,可是难住微臣了。”
“这有什么难的,他有本事就说有本事,没本事就是没本事。”刘宗敏打趣说道。
张鼐说:“尚可喜是有本事的,咱顺军里的火炮,小到碗口铳,大到红夷大炮,就没有尚可喜和他的手下玩不转的。比从朱明降军里临时抓来凑数的要强不少。
可与苏亚雷斯那批人相比,就差了一些了。那四磅野战炮组成的炮兵连,就是他玩不转的,微臣试着让他指挥,操练了一阵,发现他还是把野战炮当成佛朗机用。
野战炮的轻便,他完全发挥不出来。而微臣听说,苏亚雷斯也是个二把刀,他以前虽然也做过炮兵,但不如东方社的炮兵专业,而从李来亨塘报里描绘的清河一战,东方旅炮兵表现来看,确实如此。”
“如此说来,光买炮不行,最好多弄些好炮手来。”一干大顺勋贵纷纷说道。
李自成哈哈一笑,说道:“这个李肇基,真是个有趣的人。这是试探咱们呢,当初他把来亨他们几千人扣下当了人质,虽说把钱要去了,可双方的关系也坏了,那些个什么观察员,不就不声不响的走了么。
他知道咱们缺什么,故意说卖给我们,就是想把两家的关系重归于好。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你要重炮,要炮手,李肇基绝对会提供的。”
“人质那件事,却也不用放在心上,这家伙只是要钱,却也没有公然宣传这件事,皇上的圣名无损。再者说,李肇基这个人,颇有实力,又有能力,这样的人,哪怕是不能降服其心,为我大顺所用,断然也不要得罪他。
皇上,您说是不是?”田见秀说。
李自成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原本是咱们扣下人家应得的赏钱拿捏人家,人家埋伏咱一手,也说的过去。
亳侯,辽南那边情形如何?”
李过连忙说道:“清军主力一出山海关,李肇基就率军后撤了,一路退到了金州一带。咱们的人除了和明军有些小摩擦,并没有其他问题。现在也都解决了。
明军被安排到了旅顺一带,咱们的人守在金州。
来亨塘报上说,李肇基在金州和旅顺各修了一个要塞,准备了弹药、火炮和粮草,询问咱们要不要守金州,若是不守,可以退去山东,而他们是要守旅顺要塞的。”
说着,李过命人展开一幅更为详细的辽东地图,众人一看,金州位于半岛上一段非常狭窄的地方,而旅顺则是位于辽东半岛的尾端。
显然,金州是扼守清军南下必经之路,保留一块土地进出辽东,而旅顺纯粹就是为了保护海港。
“金州要塞,情形如何?”刘宗敏问。
李过点头:“李肇基很有诚意,虽说要塞被他弄的有些古怪,但部署却不错......我就说两点。
其一,那要塞李肇基布置了二十六门火炮,弹药充足。
其二,李肇基的意思是,若咱们愿意守,他会派遣两个步兵营,也就是一千两百人协防,只不过军饷和弹药消耗都要我们承担。”
“如此说来,这件事确实可以好好思量一下。但若是守金州要塞,仅凭郭升那五千人和东方社一千来号人是不行的,还要再派兵。”
“却也不用太多,守备要塞,人多了也是无用。”
李自成听着众人的意见,想了一会,问:“郭升和来亨是什么意见?”
李过呵呵一笑,说道:“郭升您是知道的,老实人,您下什么圣旨,他就怎么执行。
至于来亨,他是支持守金州的,但他想要调整兵力,以他对金州要塞的了解,认为六千人加上东方商社那一千来号人就行了,但不需要骑兵,全是步兵。
来亨这个家伙,似乎有借鸡下蛋的意思。”
“借鸡下蛋,什么意思?”李自成问。
李过说:“若我们坚守金州,李肇基会留三个步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