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基这话,似乎是给二女指了一条好前途,但言语之中带着讥讽。
事实就是如此,秦淮八艳,以美貌和才情得名,但其中真正受人敬仰的,却是她们面对满清践踏中原时的气节,但也仅仅如此了,大明朝的文人墨客,最缺的就是气节,但那些有气节的,唯一拥有的,也只有气节。
气节救不了大明朝,只是一种有总比没有好的东西。
这个时候,朱由崧也跑圈完了,见到李肇基到了,赵长水连忙带他二人到近前来。
“李先生。”朱由崧老实巴交的说道,在李肇基这里,他必须老实,把自己的规矩、身份的都抛在脑后,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在乎他是福王的,血脉带来的那点东西,在这里换来的只能是嘲讽、鄙视甚至针对。
“见过福王千岁......。”二女相互看看,就要施礼,现如今二女也不知道眼前这个胖子是不是福王,毕竟传言他死了,但日后在一个院子里,总能试探出来,因此现在先不能丢了礼数。
“不敢,不敢。”朱由崧连忙躲避。
李肇基说:“这两位姑娘,与你一样是我的贵宾。日后也住在这个院子里,你可别用你福王的身份欺压她们二人,今天先给你定个规矩,她们二人跪你一次,我就让你跑十圈。”
“哎哟,这可不怪我呀,是她们自己跪的。”朱由崧现在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连忙告饶。
“二位美女,请便吧。”李肇基对二人微微一笑,退出了院子。
二女却是追了出来,李香君问道:“李先生,你不会要把我们送给福王吧。”
李肇基微微摇头:“我要是那么无耻,就把二位洗干净放我床上享用了。”
“你!”卞玉京啐了一口,不想理会李肇基这张什么都敢说的嘴。
李香君说:“那你什么意思。”
李肇基想了想,说:“那我就说句实话。二位姑娘实在漂亮,而我实在定力不够,二位在我身边,我难免心猿意马,把持不住,在这里,我是至高无上的,没有约束的男人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的,所以二位姑娘的美貌可能让我变成一个恶魔。
至于二位的才情,我实在不懂,我连之乎者也都说不好,自然也就没法吟诗作赋了,琴棋书画也不太懂,对乐曲的掌握仅限于吹口哨。二位的才情只会让我讨厌,人都会讨厌比自己优秀的人。
我唯一欣赏二位的就是你们的气节,但这种东西,是君子作态一样,是可以装出来的。把你们和福王放在一起,恰恰算作一种考验。
他是未来的大明皇帝,你们只需要稍稍不要脸些,就可以找个理由攀龙附凤。
到时候,两位也就名花有主了。可二位真若是有气节,那另当别论,自此以后,我便以朋友代之,既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以诚相待,嘴上要把门,裤腰带要勒紧咯。
所以,二位自便就是,福王这个胖子很可爱的,他不敢强迫你们。
两位,一切随心,一切随意即可,再见!”
辽南,长兴岛。
海边宽平的土地上,一群穿着短衫短裤的士兵正在军官的率领进行着训练。
有人围绕着校场跑步,有人手持木枪对着草人练习着刺杀。还有一队人,利用缴获和收缴的鸟铳,练习装填与射击。
这些鸟铳多不能用于实战,但用来训练还是合格的,就算是射击,也不会装填铅弹,火药也只是装填一半罢了。
这是东方旅的训练校场,来自各地的新兵正在这里训练。
自从登陆辽东后,东方旅正式投入战斗,东方商社利用这支力量,不仅搅动了天下的局势,还获得了难以计数的好处,辽镇、大顺乃至满清,各路银子汇聚而来,不仅这支北上的练兵、出兵和作战的成本全部回来了,还大赚一笔。
清河一战结束后,李肇基第一时间给淡水传信,命令扩军,因为饷银充足,一口气就扩充四个营,两千四百人,全数按照东方旅的标准来,另有一个野战炮连,骑兵也在扩充,原有的骑兵营扩充到五百人,并且扩建了骠骑兵营。
随着海量的银子投入淡水和广东,各种器材、人都在向辽南汇聚。
扩充的士兵,李肇基尽可能从广东、淡水招募,但也不会拒绝本地人,那些对满清的奴役怀着深仇大恨的包衣奴以及牧奴也在招募之列,甚至投降的清军里,也被李肇基挑挑拣拣。
训练营的事务由赵大河来负责,杨彦迪则在前线协助李肇基处理军务,一切都在朝着正规发展。而陈六子则负责提供各类后勤服务,支持这里需要的一切。
“赵长官,陈司令请您过去一趟,顺军那边来人了。”正在监督训练的赵大河被陈六子的亲随叫了去。
远远的就看到李来亨,赵大河清楚,陈六子虽然在商社地位高,但一直与李来亨没有接触,因此过去主动引荐。
“李将军,诸位将军,这位是陈六子陈司令,是我商社海军司令长官,也是我们大掌柜的结义兄弟。”赵大河介绍着陈六子。
李来亨立刻叉手行礼:“见过陈将军,多次听李大人提过您。”
“我也多次听我大哥赞过你,果然少年英雄。”陈六子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