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东方旅的工兵修复了桥梁,赵大河带领两个步兵营走过满地尸骸的道路,在对岸建立了桥头堡,经过侦查发现,清军已经开始撤离盖州,根本就没有死守的打算。
而这个上午,巴莱也带人把战果统计出来了,一共抓到了三百二十五个俘虏和七百多匹战马,另外找到了一千二百四十五具相对完整的尸体,还有二百多不够完整的尸体,至于被打死或者因为重伤被处死的马匹就更多了,仅仅是各式马鞍就找到了三千多具。
而最重要的战利品自然是可以兑换奖励的弓箭、铠甲等东西,在马蹄湾里,找到了五千四百多各式的甲胄,之所以没有统计完整,是因为很多甲胄损害的厉害。
在占领盖州城后,又找到了七十多具尸体,部分是受伤不治的,也有一些是被处决的,具体为何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清军在渡河时丢掉了所有的战马,李肇基立刻命令赵大河率领两个步营和骑兵营发起追击,清军在盖州北的官道里安排了殿后的兵力,赵大河根本不予理会,绕行过去,一路追击,又抓到了不少的逃兵和俘虏,然后转身与清军殿后的兵力作战,将之击溃逃散去丛林之中。
这支追击部队从盖州出发,一路追到了海城,在那里又爆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战役,是绕上游渡河的阿巴泰退到了海城一带,与赵大河部对阵,阿巴泰手中尚有两千多骑兵,具有优势,赵大河在平坦的辽河套,只能摆出方阵应对,缓缓南撤,幸运的是,骑兵没有被困,把消息送回了盖州,杨彦迪带人北上,把阿巴泰所部驱赶走了。
盖州。
还是那个院落,勒克德浑跟着李肇基走了进来,这里已经变成了残垣断壁,原本苍翠的树木被火焰烤的枝叶凋零,马厩和葡萄藤架子也都不在了,只有水井依旧,而李肇基依旧选择在这里扎营,但却只能住帐篷了。
“大人,你是否后悔烧掉了盖州。”勒克德浑笑着问道。
李肇基微微点头:“八旗军队盛名远播,我从未想过会得到如此大胜。”
勒克德浑叹气不语,见识了东方旅的强横之后,他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了希望,跟随李肇基自然也就更死心塌地了。
“您似乎想在这里长时间居住?”勒克德浑看到进进出出的亲随拿来了很多东西,就连一些桌椅都摆开了。
李肇基说:“我知道,很多人希望我长驱直入,最好打到盛京去,勒克德浑,你有什么办法拒绝他们吗?”
想要这么做的人很多,其中代表有李来亨这样希望商社进行更强有力的战略配合的,如果东方旅直扑盛京,那关内的清军必然后撤了,大顺最大的威胁也就算解除了。
郑森以及商社内的年轻军官们同样有这样的豪情壮志,但李肇基显然不希望改变大顺、大明和满清之间三方的平衡。
这三方里,论军事实力,大明最弱,满清别说覆灭,就是受重创,大顺都可有可能在短时间内一统天下。虽然李肇基的东方商社还没有被各方认为体量地位对等,但不妨碍李肇基图谋整个天下。
而且,东方旅经历数次战斗,伤亡、病故、事故等因素减员极为严重,仅仅清河一战,就有二百多人阵亡,还有一百多人因为各种原因失去了战斗力,因为后备营也作为主力参战了,各营的损失都不能得到直接的补充,加上此前扫掠、前哨战的伤亡,东方旅已经折损了百分之十五的战斗人员。
勒克德浑说道:“辎重补给,大人。您的军队仰仗于铳炮犀利,没有弹药,就不能进攻,这个道理可以说服大部分人,尤其是那些对您的军队不甚了解的.....外人。”
勒克德浑很清楚,李肇基缔造了这支军队,所以东方旅内那些冲劲十足的青年军官纵然会有各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最终会服从命令,更多的压力来自李来亨。
李肇基想了想说:“阿巴泰还有两千多骑兵,回到北方凑一凑,凑出四千骑来并不困难,我不可能不给士兵充足的弹药,万一有个意外,我会悔恨终生。”
勒克德浑摇摇头:“不,不需要扣下给前线的弹药,只是换一个弹药箱子,把东方旅的弹药装进海军的弹药箱子里。”
李肇基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如果李来亨等人逼问起来,就说弹药已经不足了,不得已挪动了海军的弹药,防守尚且无力,那么进攻更是奢望。
“好法子,勒克德浑,你真的很聪明。”李肇基赞许说道。
勒克德浑又说:“大人,除了这个办法,您应在再画一个大饼,比如灭掉大清怎么样?”
李肇基先是一愣,继而明白了个中道理,赞许说:“勒克德浑,你还有一个懂政治的头脑呀。”
等李肇基一切收拾妥当的时候,李来亨急匆匆的来求见,进了帐篷,李肇基把一半西瓜放在了李来亨面前,里面还放了一个勺子,李肇基见他急迫的模样,说道:“李大人,我知道你很急,但还是吃个瓜润润嗓子。”
李来亨一直被李肇基欣赏,要不是麾下也有唐沐这类能力出众的少年郎,李肇基或许还想着把这小子给收在身边了。
吃了一些西瓜,李来亨说:“我看到你的辎重兵从连云岛上搬来了海军的弹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