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是他不信任你了,现在天子驾崩了,京城失守了。中原为闯贼所夺,现如今的北方,大明一方只有你这一支兵马,你要投降闯贼,岂不是要砍了他的脑袋当礼物吗”李肇基一边说,一边就着茶水,吃起了桌子上的点心,他话说的随意,但三言两语就说的在场众人提心吊胆的。
吴三桂愣神一会,心道自己和闯贼那边还未正式接触,派去的使者都没回来,这种机密是不会泄露的,沈犹龙并非未卜先知,而是未雨绸缪了。
“哼,他沈犹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父,平西伯对朝廷忠心耿耿,为了勤王,不辞辛劳,他作为总督,不能为我辽镇请来饷银,还在这里怀疑,真是让人寒心。”夏国相在一旁申斥责起来。
李肇基却是不在乎,吃完了点心,又吃起水果来,咬了一口苹果觉得发酸,放回去又换了一个。
吴三桂笑着说:“李先生是不会信本伯会投降闯贼的,对吧。若是先生和沈大人一样怀疑本伯,怕也不会在这里吃水果吧。”
李肇基嘿嘿一笑,放下水果,说道:“那您可说错了。”
“哦,本伯哪里说错了?”吴三桂问。
李肇基说:“他沈犹龙也就是怀疑一二,不敢确定,而我却是相信,你平西伯肯定准备投降了。”
“胡说八道!”吴三桂登时怒了。
夏国相喝道:“来人,把这狂徒插下去!”
李肇基连忙说:“且慢,且慢,容我把话说完嘛。”
吴三桂长出一口气,心道李肇基可不是什么视死如归的人,把性命押上就来嘲讽自己几句,显然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更不要提,李肇基是当世枭雄,非常人可以比拟的。
李肇基笑着说:“平西伯,我此次前来,是来投靠的。您不论是投降闯贼也好,忠于大明也罢,带上我一个如何,咱们共同进退,一起享受荣华富贵嘛。”
“你.......。”吴三桂没想到李肇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但转念一想,李肇基的这个态度又十分合理。
他连大明人士都算不上,更遑论忠孝仁义?此时局势败坏,作为一个雇佣兵头子,求条活路,求个前程是很合理的。
但吴三桂也不敢直接应承,他还要担心一点,李肇基是不是沈犹龙派来试探的。
想了又想,吴三桂一抬手,堂内众人都是散去了,只留下夏国相一个人在一旁侍奉。
吴三桂说:“李先生,我待你如何,你是清楚的。自你到了辽地,咱们两家可是和谐,前面对付沈犹龙的时候,那出战败归的法子,也是你教给本伯的,你我谈不上情深义重,但也交情匪浅。
就莫要在这里开玩笑了,你此次前来,到底何意啊?”
李肇基神秘兮兮的说:“我此次前来,就为一件事,教平西伯跳舞。”
“跳舞?”吴三桂呵呵一笑:“越说越是让人糊涂,莫要打哑谜,你要教本伯跳什么舞?”
李肇基说:“我这个舞,名叫三个鸡蛋上跳舞,别人还跳不得,想跳都没有这个资格,只有掌握了辽镇五万大军的平西伯,才有资格跳,而我呢,也没资格跳,但愿意跟您讲讲其中路数。”
吴三桂哈哈大笑起来,他已经明白过来,李肇基此次前来,绝对不是瞎胡闹的,肯定有大事,而三个鸡蛋跳舞几个字,听起来似乎是胡诌八扯的,但别有深意,他说:“李先生,我猜这三个鸡蛋,一个叫大明,一个叫满清,一个叫大顺,对是不对!”
李肇基竖起大拇指,说道:“不愧是平西伯,果然有资格跳这个舞。”
吴三桂点点头:“国相啊,别背着手啦,把你的刀收起来吧。李先生不是外人,也没有坏心,他和咱们辽镇上下,可是有共同的意志呀。”
李肇基说:“就是,夏将军拿着刀,我这后脖颈就凉飕飕的。
我这个人,平时说话就不着调,万一就一句话说的不对,这吃饭家伙被砍了,岂不是很冤。”
吴三桂也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李肇基会带着铺盖用具来自己这里了,他立刻吩咐说:“国相,你安排人给李先生找个住处,离我的卧房要近,方便我随时请教。
李先生可不是只来教跳舞的,教不会是不准备走的呀。”
“至少要在您这里叨扰二十天。”李肇基竖起了两根手指。
吴三桂哈哈一笑:“那我这里可没有南方的厨子。”
李肇基说道:“说实话,李某祖上是山东人,吃不惯大米,单单爱吃咱这里的馍馍。”
吴三桂一拍脑袋:“我看这脑子,光顾着说话,你李先生一进门就吃水果甜点的,我竟是没想到吃饭。国相,摆宴,摆宴,一定要有馍!”
“对,鸡蛋,要三个!”吴三桂吆喝起来。
餐桌上,宾主尽欢,而周围却没有婢女亲兵侍奉,三个男人一人一个酒壶,自斟自饮,各得欢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三桂把笑谈引入了正题之中,他说:“先生说,三个鸡蛋跳舞,您一个一个说,我给您剥鸡蛋,您给我讲鸡蛋。”
说着,吴三桂拿起一个白煮鸡蛋,在碗沿上磕碰了一下,一点一点的剥了起来。
李肇基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