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后门。
陈怀玉恋恋不舍的登上了李肇基的马车,陈子壮抱拳说道:“肇基,怀玉顽劣,但本性不坏,你多多照顾。”
李肇基微微一笑:“陈老爷放心,有我李肇基在,必然不会让他少一根汗毛。”
“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了。”陈子壮郑重其事说道,眼睛不断的瞥向马车,显然他也有些不放心,但也知道,自己幼子若不经历些事,是永远也无法成长的。
而且将来不论银行还是团练,只要搞起来,就都是大事,若自己不提前安排人,将来这些关键的岗位就要由别人去做,甚至被李肇基的人控制,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陈家管家把一个装满银子的包袱塞进了马车里,李肇基登车,马车缓缓离去了。
“老爷,您怎么哭了。”管家回头看到自己家老爷落泪,小心问道。
“怀玉被我们娇惯坏了,这一去,不知要吃多少苦,那李肇基虽然有真本事,但为人凶蛮,连林察的手都敢砍,还不知如何对付怀玉呢。阿福,你说我这么安排,是不是错了。”陈子壮叹气说道,满脸悔意。
管家却是说道:“老爷这么安排就对了,四爷确实需要历练一下,但老爷也不用过多担心四爷会吃苦,想那李肇基敢对林总兵不敬,是因为双方本有冲突,而与您,却是合伙做事,利益绑定,他怎么着也不敢对四爷怎么着的。”
马车上。
陈怀玉开腿而坐,占据了大半的位置,他忽然又翘起二郎腿,靴子从李肇基的面上扫过,陈怀玉瞥了李肇基一眼,淡淡说道:“姓李的,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李肇基呵呵一笑,冲陈怀玉勾勾手,陈怀玉不解:“什么意思?”
李肇基说:“你过来一下,抬起脸来。”
陈怀玉眯眼:“你要干什么?”
他倒是没有按照李肇基说的去做,但本就傲慢的他与李肇基说话的时候,总是会昂头,因此做的确实与李肇基的吩咐一样。
李肇基毫不客气,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直接把陈怀玉抽在了一遍,这一巴掌十分响,陈怀玉的脸上顿时出现在了一个血红的巴掌印子。
“姓李的,你敢打我!”陈怀玉捂着半边脸,喝道。
李肇基不以为意,反手又在陈怀玉的左脸打了一个大巴掌,李肇基说:“日后你要跟着我了,我先教教你规矩。我这里,不管出身,只看能耐,你若再这么没规矩,大呼小叫,我还会打你。
另外,不要叫我姓李的,叫我大掌柜。”
“我爹看的起你,和你合伙做生意,你倒是翘尾巴了,真把自己当东西了......。”陈怀玉破口大骂,但李肇基却根本不给他施展口才的机会,连续七八个巴掌,打的陈怀玉双颊肿胀。
“唐沐!”李肇基高声一喊。
马车外的唐沐把脑袋探进来,李肇基说:“我累了,陈怀玉的规矩,你来教,他嘴欠,就抽他巴掌,手欠,就砍他手指。他又不是去当官,
少些零碎,不碍事的。”
“是,大掌柜。”唐沐就要钻进来。
“我......我不闹了,我错了。”陈怀玉被暴打一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这样的打,但见李肇基狠辣模样,陈怀玉清楚,再闹下去,就不只是挨打这么简单了。
陈怀玉老实的坐在马车角落了,不敢嚷嚷也不敢跷二郎腿了,捂着疼痛的脸,一声不吭。
“刚才你不是问我们去哪里吗?”李肇基出言说道。
陈怀玉立刻举手示意不敢:“不问了,听您的,听大掌柜的。”
李肇基却是掀开帘布,说道:“还是需要你指路的,我们去你昨晚睡觉的地方,玉香楼。”
“玉香楼!”陈怀玉听到这个词,全身一震:“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搞那些事了,大掌柜不用试探我,我在大掌柜手下,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陈怀玉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他现在就想着稳住李肇基,找个机会立马逃跑,就凭自己这张被打成猪头的脸,父亲再也不能让自己跟随李肇基了。
李肇基直接捏着他的脖子,把他脑袋推出马车,说道:“看看,往哪里走。”
陈怀玉立刻指路,李肇基吩咐车夫去玉香楼,陈怀玉惊讶:“您真要去那里。”
李肇基微微点头,陈怀玉想了想,说道:“是躲人暗杀吧,我听街面上的人说过,总兵林察与您仇怨不小。前些时日,东方商社在广州开铺子的时候,林总兵的手下还去闹事,若不是总督大人的幕宾赵文及先生到场,怕是不好办了。”
“是,我手里有要他性命的把柄,但就怕林察这老小子不按照江湖规矩来。”李肇基闭目养神淡淡说道。
陈怀玉心道,难怪李肇基动辄就敢打自己,这可是连总兵都不怕的主,在广州地面,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李肇基又说:“到了玉香楼,你大可找姑娘玩,这玩意给你用,可你要是敢跑,或者对外联络,我打断你的腿。十天后,我们离开,要是这期间,有陈家人知道你被我打的事找上门,那你就算倒霉了。
因为这会坏了我与你父亲的合作,你可知道后果?”
陈怀玉吓的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