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福松不解,看向郑鸿逵问:“四叔,有何不可?”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你是我郑家大公子,如何能身入险地!”郑鸿逵推开李肇基的扳指,坚定说道。
郑鸿逵为什么要答应郑福松参战,就是让他博取名声的,所谓参战,不过是郑家派些精锐参与进攻,然后把胜利的功劳安在郑福松的脑袋上,本质上就是镀金。
而李肇基一个激将法,却是让堂堂郑家大公子亲冒矢石,冲锋陷阵,这可还得了?
郑鸿逵是绝对不会答应的,郑福松争辩说道:“我父英雄儿好汉,纵然红毛船坚炮利,凶狠狡诈,侄儿也不怕,非要让这帮贼子知晓我郑家的厉害。”
“此间由我来主事,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你若敢参战,我只能把你捆起来,扔船上去。”郑鸿逵此时直接拿出了叔叔的威严,严声说道。
殊不知,这正是李肇基脱身的计策罢了,他知道林察道德绑架自己参战是个阴谋,既然是个阴谋,自己无论提出什么困难,都摆脱不得,那如何解套,就是拉上一个林察惹不起的人。
郑鸿逵又看向李肇基,冷冷说道:“李通译,你与我侄儿天渊之别,他怎么可以冒着性命威胁与你赌?你还是换一个赌法吧。”
李肇基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郑福松的鼻子骂道:“郑公子,我原以为你是个豪情重义之人,却不想是个心胸狭窄的阴险小人。”
郑福松直接被李肇基骂懵了,若是不参战,顶多被骂一句胆小怯懦,怎么成了阴险小人了?
“你......你是什么意思?”郑福松问。
李肇基说:“你我初次相识时,就误会我李肇基烧了你郑家的船,你定然是耿耿于怀,刚才装作为国效力,出战红毛的大义凌然模样,骗我李肇基相随,我答应了出战,你们叔侄却合演一场戏,把你自己择出去,把我骗进来,借助英吉利红毛之手害我,还说不是阴险小人!”
“万没有此事!”郑福松从来就是一个极为骄傲的人,如何能接受被人如此误会,他当下说道:“是你乱想了,绝无此事。”
李肇基大笑:“有与没有,你心里清楚。现在你不用冒险了,却独留我参战,刚才我已经答应林总兵,调遣精干弟兄进攻洋船,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让我退无可退,还说自己不阴险?”
“你怎么能凭空污我清白?”郑福松怒不可遏,当即对林察说道:“林总兵,方才的事,绝对不是我的意思,为证我清白,请你下令,不要让李肇基率部参战,不然我的冤屈,此生难以洗白了。”
“福松,这与你何干?你快些闭嘴,胡说些什么鬼话。”郑鸿逵拉了一把自己的侄子,却被郑福松一把推开。
郑福松说:“四叔,旁的事,侄儿还能听你的,但事关我一生荣辱名誉,请四叔不要阻拦。”
郑福松又对林察说:“总兵大人,我郑家愿出一百精兵供你调遣,进攻洋船,请您不要让李肇基参战。”
林察立时觉得为难,他刚才是一心想着坑李肇基,没想到李肇基把郑家这条大鱼给卷进来了,倒是让他骑虎难下了。林察看向郑鸿逵,郑鸿逵微不可查的点点头,林察说道:“郑家公子名誉事大,便如你所言了。”
李肇基的脸上呈现出了一种痛苦的感觉,一拳砸在掌心,慨然说道:“真是时运不济,本有心国仇家恨一起报,却不成想如此。”
林察冷对李肇基,既然他不出人,那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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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李肇基的作用已经没了,自然也就不用对李肇基和颜悦色了。
“李通译,作战的事,本官要与郑将军、麾下将领商议,你且先去忙吧。”林察淡淡说道。
李肇基知道林察卸磨杀驴,不待见自己,却也不法作,立刻离开了草棚。
他离开之后,快步赶到了自己临时居住的南关一处民宅,刘顺打开大门,引李肇基进入。
“情况如何?”李肇基问。
刘顺说:“并未发现有人在附近盯梢,大河兄弟回来了,带来了陈平,陈平秘密抵达,到了之后,没有与任何人联络。”
李肇基这才心安,他说:“你派人去外面叫酒菜,要做到一如往常。若是郑家公子派人来请我,你就来告知,我去赴约,如果是其他人,你要先确定安全,发现任何不对,立刻示警,咱们也好逃脱。”
“明白。”刘顺立刻安排去了。
李肇基则是没有进屋,而是到了东面墙壁下,攀上墙边的树,直接翻到了墙壁侧面的院子里。
这院子是靠着的,用一堵墙隔开,李肇基安排人来新安时,刘顺选定了这里,之所以租下刚才进来的院子,是因为侧面这个院子破烂无人,如此一来,大家就有了退路,表面上李肇基居住在租的院子里,不论平日吃用还是夜晚掌灯都是如此,实际却住在一墙之隔的破院里,以备不时之需。
进了屋子,陈平迎了上来,说道:“大掌柜,想不到您到了广州才二十光景,就闯了如此大的名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