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畅瞳孔一缩。
胃癌?!
她体内有胃癌细胞?
她整个人像被丢进无边无际的冰湖里,全身发冷,彻骨的冷。
冷得快要把她全身血液都给冻结了。
她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还在讲电话,语调不稳地对着手机那头的人说道,“我、我现在去请假。”
“你别太紧张,只是有一点癌细胞,不确定就是得了癌症。
“而且,就算是癌症,只要不是晚期,都好治。”
冷明霁宽慰道,声音很温和,但此时根本起不到任何宽慰的作用。
江舒畅握紧手机,上下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只要跟癌症扯上关系的,哪有那么好治?
挂断电话,她神色怔住,双眼无神地盯着餐盘发呆。
她怎么就得胃癌了呢?
她精神恍惚地跟领导请了假,打车来了医院。
冷明霁亲自给她做完检查后,她心神不宁、焦急无措地等待着检查结果。
“检查报告得一星期后才能出,”冷明霁说,“这段时间你别太焦虑。
“癌细胞每个人身上都有,不一定就会发展成癌症。”
“好,”江舒畅抿着唇,艰难地挤出一抹苦笑,“那我先回去了。”
出了医院,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脑子里好像有千万根线缠绕在一起,打了很多个死结,任她怎么结都结不开。
“江舒畅?”
这时,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声音尖锐。
江舒畅蹙了蹙眉,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此时的她,不想去理任何人。
“喂!耳朵聋了吗?没听见我喊你吗?”
来人一把拽住江舒畅的胳膊,动作粗鲁,力道很大,拽得江舒畅白皙的藕臂上瞬间浮现出几条红痕。
江舒畅疼得皱起了眉,一把掰开江暖月的手。
揉了揉被她抓疼的手臂,怒瞪着她,“你干什么!”
眼前这人正是她父亲跟包养在外的情人所生的女儿江暖月。
五年前,母亲受不了小三挑衅,丈夫针对,抑郁症爆发,当着她的面跳楼自杀。
母亲刚过世那会,江谦就迫不及待将他包养在外多年的情人计平婉给娶进门。
顺带着,江暖月也从见不得人的私生女变成江家二小姐。
而她的哥哥江明昊,也一跃成了江氏集团的少东家!
他们一家四口过着和乐美美的生活。
唯有她跟母亲,像是局外人一般,被他们抛弃在外,不管不顾。
要不是爷爷放不下她,担心她在家里受欺负,厚着脸皮找上冷爷爷,以救命之恩请求冷家护她周全。
只怕她早就被他们这群豺狼虎豹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江暖月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变成聋子了呢!”
江舒畅脸色很难看。
江暖月找她准没有好事,她没有受虐症,也不想跟她浪费时间,作势就要离开。
江暖月却堵住了她的路,不让她走。
“我话还没说完,你要去哪?”她嘴角轻勾,“冷夜衡回来了,你快要被抛弃了吧?
“哈哈哈哈,我等着你被赶出冷家的那一天!
“到时候我一定会买鞭炮来放,恭贺你成了人人厌弃的娼妇!”
江暖月笑得猖狂,脸色阴翳毒辣。
江舒畅听到她这话,面色崩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话刚问出口,耳边就响起前不久冷明霁在电话里说的话。
她的血液样本很可能是被人调换了。
而江暖月现在一副笃定她会被冷夜衡抛弃的样子,很明显是知道什么。
她一把攥住江暖月的手腕,往上扬起,眼神逼视,质问道:“是你换了我的血液样本?!”
她眼神冷厉无情,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眸光如丝,恶狠狠地绞着江暖月。
声音冷得仿佛能穿透人心!
江暖月被她这突然暴怒的模样吓得一愣,瞳仁放大,心底深处冒出畏惧的情绪。
下意识想逃!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