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泽甫一见得院子里被押着的人上前就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肩头,直接将他踹翻在地,然后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说!”萧临泽废话不多话,“谁指使你做的?”
“不……不知道啊……”那人仰躺在地上看着萧临泽,眼中满是惊恐,“我……我就是个拿银子办事的……”
“拿银子办事?”萧临泽将腿收了回来,转身就走,那男人原以为此事就了了,是大松了口气,没成想他又陡然回身直接携着把匕首朝他袭来,他吓得屁滚尿流,闭着眼睛道,“我说!我说!”
林卿月是头一回见得萧临泽审人,倒没有萧临泽所说的害怕之感,反倒觉着这样的萧临泽有种别样的冷感,叫人挪不开眼。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美人做什么事都自带一种美感。
萧临泽不知林卿月已经想偏了,他面上神色依然冷淡,将匕首转了个个,从地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的男人:“说吧。”
男人对着萧临泽连连磕头:“是……这话先是在小的一发小那……那传出来的……”
萧临泽没说话,只是拿着匕首漫不经心地在手中转了一圈,也不消他多说,那男人忙道:“就观察推官府里的人!他说他也是听别人说的,这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得人人皆知了萧临泽抬头看了眼一边儿站着的飞龙卫,飞龙卫立时会意,抱拳同他行了一礼,带着人往外走了,而他则慢悠悠蹲下身来,拿着匕首在地下男人面前晃着。
“你父母没教过你,不能在背后妄议旁人吗?流言蜚语害死人,你不知道吗?何况你非议的还是一国之君!”
那男人看着在自个眼前直晃悠的匕首,是两股战战,嘴唇也直打哆嗦,可奇怪的是,他一动也不敢往后动。
“我……小的……小的知道错了,小的不敢了,求大人饶命啊,大人……求求您,饶过小的这一回吧……”
一个大男人,泪水就这样被吓得流了满面。
“带下去!要是没说真话,就剜他的肉!”萧临泽懒得再看地上这摊烂肉,起身同一边儿留守的飞龙卫吩咐道。
那汉子还在求饶:“大人,大人,小的没有说谎啊,求大人饶小的一命吧。”
那汉子还算是有点眼力见儿的,被飞龙卫拉着往外走的时候看到了在场唯一的一位女子一一林卿月,他瞬时猜到她身份的不凡,转道求起了她来。
“夫人,夫人……”
他想,能留在这里看着这位大人审案的想必也只有这位大人的夫人或是哪位红颜知己了,这样唤她总也没错的,马屁就这样拍了下来。
“您最是人美心善了,定然是菩萨心肠,求求您……求求您帮小的求求大人吧,小的真的知道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林卿月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人未免也忒胆小了些。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市井小民,平素里最多的就是跟街坊邻居掰扯是非,哪里遇到过这种事?
可有些人啊,不给他点教训他不知道痛,下次还敢再犯,故此她也没打算开口替地上这汉子求情。
何况萧临泽是飞龙卫的统领,他自有自个的处事法则,她不会多加干预,万一这人真有问题呢?还有大启的国法摆在那里,妄议一国之君,说小也小,说大也大!
“我还不是他的夫人呢,没法子替你求情,何况我最是黑心黑肺了,你可别惹我。”
萧临泽听得林卿月还有心思逗人,想必心头没甚多余想法,是微松了口气。
那男人被押走了,整个院子霎时安静了下来。
林卿月仰头看着萧临泽,抢在萧临泽开口前,甜甜夸道:“我们空青哥哥审案子都是好看的萧临泽无奈摇头,悄悄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又很快放开。
飞龙卫抓捕行动并不隐秘,也没打算瞒人,故梓州城内的这位观察推官早得了消息,只可惜想要逃出飞龙卫的手心还是有些难的,加之梓州城被萧临泽派人守得跟个铁桶一般,若不是他故意为之,一只苍蝇都是飞不出去的。
很快地,观察推官一家子都被看管了起来。
萧临泽又去审案子了,林卿月不欲再去添乱,况且有她在,他做事到底是束手束脚的,有些事情不好问,她更不去讨这个嫌了,只是央求着他,说想去外面行医的棚子里帮龚蒙的忙。
他自然分外担心,更舍不得她操劳,可看着她纯净美好的一双眼,就那样期盼地看着自个,他突然想通了。
她不是寻常的大启女子,她该是翱翔天空的鸟,不该被他小心翼翼地拘着。
“万事小心,俞之稳重,在外都听他的。”
林卿月见萧临泽答应了,是眉眼俱笑。
“他是大夫,自然要听他的,不然坏事了可就不好了。”
“面巾要戴好,还有长纱斗笠也得记着,这些都莫要随意摘了,现如今疫情的局势还很严峻。”萧临泽有叮嘱道。
林卿月笑得更是灿烂了:“我的空青哥哥诶,我在想我是不是对你有什么误解?以前怎么会觉着你沉默寡言?”
萧临泽抿抿嘴,屈起食指轻敲了敲林卿月的额头。
林卿月捂着额头‘唉哟’一声,见得萧临泽面色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