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月有时候会陪林夏去,有时候林夏一个人就悄悄溜去了。
只是王姨娘的把柄林卿月一直没逮住,甚至在一切事情尘埃落定后王姨娘还想将管家之权交到萧老太君手上,拿出的名目是说自个没这个才能,加之老太君也回来了,交给她管总是好的。
萧老太君打定主意不会管这些,既是一团烂摊子也不会管。
“姑奶奶就没想过是谁烧毁了母亲的尸身?”
“你倒是机灵。”萧老太君继续点着手中的茶,“不清楚,你也不用旁敲侧击来问我,你心头怕是有了怀疑的人吧。”
“我拿不定主意,所以想来问问姑奶奶。”林卿月直言道。
萧老太君抬眼看了眼林卿月,是要笑不笑的模样。
“我瞧着你不像是为着母亲伤心的,也不像是要母亲报仇的,是谁重要吗?何况老婆子到底是老了,瞧不出谁来?”
“是,月儿只是想要自保,再保护自个想要保护的人罢了,夫人的是我管不着,更觉着她罪有应得。姑奶奶,我知道您定然是有自个想法的,您总比月儿看得明白。”
林卿月蹲到了萧老太君面前,伸手给她捶起了腿。
萧老太君叹口气,指了指自个对面的位置。
“你倒是直白。”
林卿月一喜,知道这是萧老太君要同自个好生说道,忙起身坐到了她对面去。
“不然也不会像姑姑了。”
她是知道的,萧老太君能对她这般慈蔼只是因着她像自个远嫁西洲的母亲。
这也是她来到大启后最令她高兴的一件事了,这丝丝缕缕的牵扯总提醒着她,她作为西洲小公主的时光并非一场梦,她真的曾经拥有过那般多的疼爱。
“是啊,你确实很像你姑姑,连执拗也像,但听姑奶奶一句劝,上一辈的事儿甭想着探究得太过清楚,要姑奶奶看啊,王姨娘这人还算不错的,她确实有嫌疑,但也确实叫人捉不住把柄来。”
萧老太君将点好的一盏茶给林卿月倒上,而后接着道:“你要学着圆滑些,这个世上,不是非黑即白的。”
“我明白,但若是害了人,该受的罪责还是得受着,总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何况我们总是要自保的。”
“我是不愿你们再闹的,现如今平静的日子过着不好吗?这后宅已经没多少女人了。罢了,你自个有分寸便好。”
萧老太君摆摆手,不愿再提此事。
“听说萧大人被停职了?”
林卿月摇头叹道:“是啊,且让他们自去闹吧,我也不管他这些。”
萧老太君微一挑眉,似笑非笑道:“你现如今也管不了他这些。”
林卿月双颊羞红,埋头抿了口茶:“是啊,管不得。”
“姑奶奶这辈子没男人,不知道与男人相处之道,也不能教你,但萧大人不是别人,他这样的男人是硬气得很,可你的性子总也执拗得很,不要总同他硬来。”
萧老太君最为担心的就是这个,以柔克刚才是硬道理,若两个人都硬气,到时候一出事,岂不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成亲了不像在家里,要收敛些自个的脾性,没得就有人给你撑腰,惯着你,你也别看着萧大人如今这样,他是干大事的人,不说你要多贤惠,但是家里面的事儿,你里里外外总也要归置好。”
“他还巴不得我对他凶一点呢,那才是情趣。”林卿月禁不住嘟囔道。
萧老太君没听清这句话,朝林卿月侧了侧身子,问道:“你说什么?”
林卿月猛地摇了摇头,萧老太君才就着方才的话继续道:“还有啊,女子家最重名节,虽说你们订了亲,但难保……罢了,不说那些个丧气话了,但除了在什么宴会、集会上碰见说说话,平素里你还是不要偷偷出去见他了。”
听得萧老太君这番话林卿月才有了自个要嫁人的实感,一时心头是百感交集,又觉着羞涩难当。
自个果真是要嫁人了啊,熬过了这个冬日,等到春日,桃花开的时节,那时候自个就要成亲了啊。
这时候,张嬷嬷端了点心来,萧老太君将点心又往林卿月跟前推了推。
“你不要嫌姑奶奶啰嗦,他是男子,跟我们女子不一样,他更是不怕外头这些风吹雨打,他有底气,可我们林府不一样,我们看着荣光,但对着皇室,我们还是得低头。”
林卿月闻言,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了,姑奶奶对萧临泽的态度未免太过小心了些,慎重有些讳莫如深了。
“姑奶奶,我都要嫁给萧临泽了,您能不能跟我说说,您到底为何对萧临泽这个态度?旁人提到他,无不是骂他走狗的,也只有您,不会看轻他,还一个一个萧大人的叫。国公爷当初也是不想我嫁给他的,只有您,一直支持着这桩婚事。”
萧老太君抿了口茶,这才道:“有些时候啊,不能单看外人如何说,得看他如何做。他忠君爱国,姑奶奶自是佩服他的,既佩服他,自然也是敬重他的。”
萧老太君这话显然不能说服林卿月。
“姑奶奶,我瞧着您是没跟我说实话,您要接触了他才知他是何为人,您跟萧临泽什么时候有交际了?您怎知他真不像外面人说的那样?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