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一个激灵抬头,接着欣喜的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向她:“娘亲!”
两人激动的紧紧拥抱在一起。
李沅先松开小孩:“归荑啊,这阵子娘亲都没办法在家陪你了,字要坚持练啊,算盘也要每天都打,我不监督你也应该自觉,嗯?”
小孩乖巧应是。
“遇到难题就去找崔叔叔。”李沅拿出去崔府的路线图:“看得懂吗?”她其实想去趟崔府,但时间来不及。
而且也不一定能见到他。
小孩认真看后,对李沅说如何如何走。
李沅捧着她的脸就是一阵啄:“真聪明!”
小孩每次被李沅亲都会害羞,摸着小脸笑起来。
李沅心都被萌化了,她真舍不得离开小孩,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拿出一些银两交给杏芽儿,我刚看厨房里头都没什么好菜了。“归荑爱吃什么你就做什么,银两用完之前我会回来。你只要把我的孩子照拂好,你及笄后我会将卖身契给你,为你挑一户好人家,还会有一笔嫁妆。”
杏芽儿被李沅画得大饼砸晕了,跪下哐哐就是三个响头:“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小姐。”
李沅见状的确有点放心了,她换了身男装离开,找到镖局出一千两高价往边关送信。
她将信装在一个盒子里头,还附带一本书。
信上写着算盘口诀。
照着书找到相应位置的字,就是她想要告诉薛槐序的话。
一千两天价,镖局自然接,当即立状会把信交到薛槐序的手上。
李沅做完一切,终于踏实了。
她快速换好太监服,紧赶慢赶回到队伍中,被领头的骂个狗血淋头,还用手指点李沅的脑门,指甲把她的额头划出一道痕。
“脸上摸的什么东西,弄我一手指。”领头的弹了弹指甲。
李沅轻轻捂头:“小的皮肤前几天过敏了,涂了些药膏。”
领头的又踢她屁股:“赶紧跟上,死小子,磨磨唧唧的。”
李沅一个踉跄:“......”
回宫后,她先跑到偏殿将脸上的装擦了,重新画上女装,又将太监服脱下扔到墙角,穿着宫女的衣裳大摇大摆回到自己园子。
进屋后又是一通卸妆换衣裳,累瘫了她,中午饭都没吃,沾床就睡。
醒得时候发现天黑了。
室内光线暗淡,她坐起来,透过隐隐约约的烛光,瞥见隔着纱幔的内厅的有个人影,她正要出声。
那道影子站了起来,一只修长的手掀开纱幔。
皇帝的身影映入视线。
他说:“醒了?伺候宫婢说你睡了一下午,哪里不舒服么?”
李沅满脑子搜理由:“前几天不太习惯,没睡好,今天习惯了,以为是在自己家。”
皇帝一笑:“你之前住哪儿?你不是有个年幼的妹妹?回头朕派人将她一并接进宫。”
李沅低头,想着该怎么说。
“你的头上为何有伤?谁挠的?皇后?德妃?”
李沅摸了摸指甲印:“我自己不小心划的。”
皇帝命人拿药膏,随后伸手撅住她下巴,两人四目相对。李沅只看到他脸在她跟前逐渐放大,她下意识后退,手抵着床板,才感觉这个姿势怪异。
犹豫着要不要说没洗澡。
可她要是说了,他要跟她一起洗怎么办?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
外面传来敲门声。
“圣上,皇后娘娘身边的青莲过来说,皇后腹痛晕厥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魏宏心里头替李沅惋惜,这个节骨眼儿,皇后竟然得了急症。
皇后和皇帝是少年夫妻。
深得皇帝敬重,皇帝立直身子:“这就来。”他有些愧疚的对李沅道:“今天不能陪你了,朕改日来。”
皇帝走了。
李沅默念两遍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等大门一关,她伸手一擦额头全是汗。
第二天李沅准备做些点心到皇后宫殿探望,身边的伺候的侍女叫桃绯,提醒道:“娘娘,您不可多事啊。”
她告诉李沅,昨儿皇后是因为喝了德妃送的茶才腹痛不止。
太医查到那茶里有毒。
德妃喊冤。
皇帝也不信德妃会害皇后,但她赠的茶确实有毒。
皇帝念着以往的情分,只罚她禁足三个月。
李沅心惊肉跳,她是无形中加入了宫斗吗?
可是皇帝的后宫连她也就才三个人,还能斗起来?
也太可怕了。
她虚心请教桃绯:“我做给圣上吃行不行?”正好借着机会到他书房里头,看能不能得到一手前线的消息,有个风吹草动的,她好通知薛槐序。
哎!
个糟老头子,一把年纪打什么仗嘛!
搞得她像个卧底似的。
其实她顺带,也想打听打听国师,这也是她不跑的原因之一。
“奴婢认为可行。”桃绯说。
李沅先到皇后那探望。
皇后拉着她的手表示歉意:“耽误你和圣上了。”
李沅仔细看皇后的脸,连细微表情都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