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守卫一下子全跑了。
李沅趁乱准备离开,一道矫健的身影拦住她的去路,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是你?你是人是鬼啊?”
面前的人,正是前儿晚上出现在他家门口的俊美少年,依旧是那晚的装扮,清爽利落。
“我是你男人。”他屈指敲她额头。
李沅吃痛,嘶一声,又是一个神经病!她原本的样貌,按她的眼光看,比原主还略胜一筹,但从来没有优秀的男人追过她。
她倒追过一个同校的帅气学长,对方嫌她是农学院种地的太邋遢,还把她奚落了一顿。
来了古代,农女的身份,桃花一朵接一朵。
少年带着她翻过院墙,乘马一路南下。
李沅坐他前面,垂眸看着腰上的大掌,欲哭无泪,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她是个骑驴都会吐的人,在马上难受的要命。
强忍着至下马,扶着树干吐的天昏地暗。
旁边的人帮她顺背,被她躲开。
李沅缓和后道:“请问大侠如何称呼?你是专程救我的吗?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你是我媳妇,不救你救谁?我是一路跟着你来的。”他眸光微闪:“我姓郦,你直接喊我相公罢。”
“你是刺客!”李沅盯着他说。
“不是。”他矢口否认。
李沅此时没有心思与他纠缠,她担心自己会连累小孩和薛槐序。因为狗皇帝知道了她的名字。
顺藤摸瓜,早晚查到她。
她得赶紧回家和薛槐序摊牌,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回过神:“多谢郦公子,我是有夫之妇,你的救命之恩今生无以为报,来世愿为你当牛做马报答。”
她甩开他的手跑了。
少年落寞的摸摸脸,他如今不丑罢?不喜欢糟老头,少年人也不喜欢。位高权重之人甚至连多一眼都不看,她偏爱什么?
家里的小孩?
可她又说有夫君啊。
所以她肯定还是爱他,虽然那个丑样儿他自己也嫌弃,但她瞎。
李沅到家时,薛槐序坐轮椅上,手里提着灯笼,和小孩在门口等她。
她内心升出一股归属感。
她冲他们招手微笑:“归荑,老薛。我回来啦。”
薛槐序默默道,见到我高兴成这样,绝对是真爱。
“娘亲,你去哪里了,好晚啊。”小孩担心极了,爹爹说过,猪头山附近有狼的踪迹,她真怕娘亲遇到狼。
李沅解释:“我去寺庙求平安符,结果迷路了。不过我如今悟了,求人不如求己。”
小孩懵懵懂懂的应着。
李沅顺手推薛槐序的轮椅。“咦,你脖子后面好多汗啊。”连头发都打湿了。
她一路跑回来,虽然也出了汗,但也没到打湿头发的地步。
薛槐序眸色一暗:“还不是为了找你?腿都快走折了,要不我能坐轮椅?”
李沅理亏:“给你添麻烦了。”
薛槐序冷哼。
李沅:“......”她沉默了片刻:“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你先别睡觉。”
李沅哄睡了小孩,进薛槐序房间,支支吾吾一通,告诉他,她的遭遇。
他会不会骂他事多啊?
她后悔不迭:“我真的没有想到,皇帝还会在城里。”皇帝不该日理万机吗?
“狗皇帝!”薛槐序破口大骂。
李沅捂住他的嘴:“你小点声儿。”
薛槐序深呼吸,鼻腔全是她手上的香气,心头不免为之一动,情不自禁想捉住那只软乎乎的手。
李沅秒缩回:“你不要吵醒孩子了,我们什么时候走?我感觉这里不能待了。”
薛槐序丝毫不慌:“怕什么?他还能明目张胆夺人妻不成?”皇帝知道她的名字又怎样?他想藏着她,谁也休想找到。
“话虽如此,但......”
薛槐序再次握住她的手:“勿要自寻烦恼,只要你未明确说家住何处,你救的那人亦守口如瓶,狗皇帝寻不到你。”
她的见识,气质,只会让狗皇帝认为她是落魄门阀的小姐。
李沅还是不放心。
薛槐序又说:“如今即便走,也不好走。万一遇上流窜的难民,同样太危险,村里是最安全的。”
无懈可击的理由。
李沅只能再度耐下心,她很不解道:“你说皇帝为何不好好赈灾,四处闲逛?”
薛槐序讳莫如深道:“我不懂。”按照他的理解,狗东西得知灾情先忙着祭天了,后面有人上报地方官员借蝗灾贪腐,便过来震慑,毕竟刚继位,急着做点正事收民心。
适逢城中有庙宇,因信奉进去上了柱香。
他估计对方的下一步,应该会颁布诏书大赦天下。
“日他祖宗的,昏君。”李沅越想越气,难得爆粗口。
薛槐序皱眉:“你怎么骂人呢?”
“啊?你不也骂狗皇帝?我骂他祖宗,你咋还不乐意了?”
薛槐序:“.......”他干咳嗽一声:“你是女子,说脏话有损你的形象。”
李沅抿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