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面露犹豫。
“当然,我之所以会跟你说这些,也是因为我有私心。”洛青青笑了笑道。
程越不解的看着她。
“你若真是造反成功,一举成皇帝……咱俩也就没有办法继续保持那种不正当关系了。”
洛青青道。
她是不可能跟别人共享一个男人的。
更不要说跟程越成婚,他不能成功登基还好,他要是成功了……那跟他成婚,以后就只能落在宫苑高墙里。
“我觉得你的这个提议非常好!”程越想都没想道:“我这就让人,把红薯的消息送到京城。”
洛青青再一次摇头:“不要让别人去说,要你自己说。”
她道:“就说,你在安州府的这段时间,深感这里的百姓,成为了上面那些人争来斗去的牺牲品,吃不饱的人不胜凡几,甚至还有人活活饿死。你心中忧心这里的百姓,躬耕田间,终于借着土豆的启发,成功种出了地瓜。”
洛青青说完,看了他一眼:“你跟宫里头也一直保有书信往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程越微惊。
他跟宫里头的确一直有书信往来。
且这件事情,无论是追随他而来的方传素,还是贴身死忠于他的白星夜星,都一直不知道。
负责帮他书信往来宫中的,是宫里派来的一名高手。
“猜的啊。”洛青青笑了笑道:“虽然你明面上也有书信,递回京城,递往宫中,但递回去的,十之八九是没有任何回应,甚至是被拒绝的吧。”
“可即便是这个样子,你还是名正言顺的来到了安州府,虽然是顶着被软禁的名头,可你的自由度……连李柏宇这种出身御麟营,帝王鹰爪的人,都能够视而不见,可见这软禁的名头,也不过是糊弄世人的。”
洛青青道:“他们都跟我说,是皇帝突然间的下了令,让你前往安州府,并在此落脚软禁。可安州府距离你被流放的地方,根本就是两个方向,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提起,或者皇帝本身就有此计划的话,怎么会好端端的让你来到这边?”
还好巧不巧的,早就让御麟营的人提前埋伏在这里。
“我倒是觉得,你更像是那条鲶鱼,为了刺激一群生性懒惰的小鱼活跃起来,所以放进去一条生性凶猛的鲶鱼进去,搅乱那一池水里的安稳平静。安州府就是那一池平静无波的池水,安州府的幕后黑手就是蛰伏不动的鱼,你就是被放进来搅乱池水的鲶鱼……”
洛青青笑了笑道:“只不过是皇帝,为了让安州府幕后之人露出马脚的一枚棋子,因为你的到来,那些人自乱阵脚,甚至铤而走险……或者说是疯狂吧。所以才会给了李柏宇他们机会。”
她啧了一声:“不过李柏宇他们,大概是并没有意会到这一层意思,所以把自己混的十分凄惨,甚至是差一点把自己饿死在山里。”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提供了大量的粮食,恐怕康安帝的这个计划就要落空了。
所以,康安帝才会这么不顾世俗的,赏赐了她爵位……
虽然只不过是个子爵。
可想来这个消息一经传出,一定会得到不少老迂腐的反对与嘲讽。
也只有这样,一切才说得通。
什么菜神之类的,简直就是鬼扯。
糊弄人的说头罢了。
康安帝要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拍手叫好,大声赞道:“这个脑洞,不去写话本子说书真是可惜了。朕自己都没想这么多!”
不过,让太子谋逆,的确是他顺水推舟的结果。
让太子去安州府,也是他一早的打算,不过也只不过是打算而已。
如果太子主动提及,那他就顺水推舟。
以后自然也会再给太子一个复立的机会。
如果太子不曾提及,安安生生的去了流放之地,他能给这个儿子的,也就只有他活着时候的安稳与温饱了。
“你就是从封你为子爵的圣旨里,猜想出来这些的?”程越惊讶的看着她。
洛青青嗯了一声:“差不多吧。”毕竟这圣旨太过于荒诞。
程越苦笑着说:“宫里头的这一层意思,我在安州府呆了快半年才想清楚。”
枉他自认为在朝堂里浸染多年,却不及洛青青远在安州府这样一个偏远山村的人,看得清晰透彻。
“你能看得清楚就已经说明很了不起了。”洛青青道。
这话也不是奉承。
她道:“我跟你所处的位置不同,你能够看到的,只不过是片面的一些事情,比如你被流放,却突然又被送到安州府软禁,这其中或许是有你的缘故,有你的人,在其中努力的缘故,但也有皇帝顺水推舟的结果。”
“可无论你身处哪一个环节,能看到的,都只是眼跟前发生的事情,就算你能够未卜先知、走一步看三步,算透人心,也没办法完全看透他人心中所想。”
洛青青道:“更不要说,那些谋划不曾显露出来的时候,你就算想推算都推算不出来。倒是我,跟你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到也不同,更不要说我还知道李柏宇的事儿……”
她道:“我所处的位置,更像是一个上帝视角,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