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深处阳光黯淡，而穆塔尔的冰蓝色鳞片还是过于耀眼了。
这总会引来敌人。
穆塔尔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耳畔旁传来了沙沙沙的声音。
他的尾巴也感受到了地上的震动。
种种线索都表明，附近存在着敌人。
但拨开密集的树叶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正在采集浆果的女孩。
看见近在咫尺的冰蓝色瞳孔时，她的脸上只有震惊：“欸？”
“你是……人类？！”
穆塔尔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碰到人类。
人类，现在只存在于记忆中。
混迹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了，他甚至连人类长什么样都快忘了。
穿越的代入感可不是吹的。
所以看见眼前这个小女孩的时候，不仅仅是女孩很惊讶，连他都很懵逼。
年轻的女孩穿着简陋的羊皮围裙，一双黑色的瞳孔中透着天真无邪，一看就没有经过世俗的洗礼。
在这种鬼地方当然也不可能形成现代社会，所以瞳孔中的那一抹纯真，看得穆塔尔都感到有点心动。
但他已经是条龙了，所以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后，双方之间尴尬的沉默。
“……你是龙吗？”
女孩呆呆道。
“没错……”穆塔尔用力点头，随后谨慎的后退了两步，以人类语言回复，“我不会吃人！”
很奇怪，他居然听得懂她在说什么，或许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便已经自动拥有了语言精通这项基础技能。
这倒是方便了他对话。
“我知道……只有红龙才吃人。”女孩大胆开口，在感受到那股冰凉凉的善意后她也放开了，松了口气。
“你的鳞片是蓝色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蓝色的巨龙。”女孩好奇。
“因为我不属于森林。”穆塔尔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样啊！”女孩点了点头。
穆塔尔自告奋勇：“骑上来吧，你家在哪？我送你过去吧！”
现在的穆塔尔和一只成年东北虎差不多大，承载一个女孩再轻松不过。
“嗯！”
女孩一点也不怕生，“谢谢你，冰龙哥哥，我叫洛雷雅。”
“你难道不害怕龙族吗？”穆塔尔原本以为她应该会恐惧的逃开，但事实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只有魔物才会害怕龙族。我又没有做坏事，为什么要害怕呢？”女孩龇牙道，一脸问心无愧，穆塔尔刚想问些什么，洛雷雅便话锋一转，“红龙除外。”
额……
看来红龙的名声真的很差啊。
三言两语便知晓了。
穆塔尔不敢多问。
因为他是一条可以吸收各种属性的怪胎冰龙。
不仅仅可以使用冰元素，水元素和火元素，甚至在这些天的历练中，连土属性元素都能吸收了。
如果人类很讨厌红龙的话，那最好也不要使用与火元素有关的技能。
然而，纠结再三之后，穆塔尔还是想问问这个人类幼崽，红龙曾经干了些什么。
“那个……”
“你想问红龙么？”女孩看向脊背下稳定飞行的巨龙。
“嗯。我才刚刚出来历练，对于这个种族还不太了解。”穆塔尔实话实说。
“红龙……”
洛雷雅的目光看向山脉的另一头。
穆塔尔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破碎的远古战场、庞大的火色深坑，有如被陨星砸出来的一般。
在视线的另一头，震撼到了极致的巨剑半插在大地上，表面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绿色藤蔓覆盖，不知过了多少岁月，静静的在那里等待着穆塔尔的探访。
这一刻，穆塔尔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他知道，总会抵达真相的根源。
而龙族的时间，从来都是足够的。
……
“看来你是出了远门。”
一路上闲聊，穆塔尔知道，洛雷雅的家就在森林边缘、与沼泽交界的地带。
那里是三条无形之线中的一点，像是一片三分之地。
夹杂在北国、森林与沼泽中间，这里的环境也异常恶劣，放眼望去，暗红色的丘陵到处分布，只有靠近沼泽地区，才分布着零星的绿洲。
人类也正是依靠这些水洼和附近的一条河流，才有生存的余地。
因为经历过龙族之间的战争，整片大地都仿佛被火焰烧过一般，仅仅只是刚刚抵达附近区域，穆塔尔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焦炭味，太阳一照，这里的人类果真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地方。
在这个世界，人类虽然有一席之地，但绝对不是最强大的。
他们的智慧，甚至还没有一条刚刚出生的龙族高。
该怎么向这些人来表达自己的善意呢？
盯着那片荒漠村庄，躲在高处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