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偳鹰隼般的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姜玥立即感觉到有杀气袭来,暗暗叫苦不迭。
家养牲口又打翻醋坛子了!
她不安地扭动腰身,摆脱虞老妖怪的咸猪手,强装没看见牲口眼里的怒火,若无其事地问,“大家还好吗?”
龙偳暂时忘记了嫉妒,烦忧地皱眉,“很不好。”
姜玥走上去,查看了一下众人的情况。
这些人本来就被树人们强吸气血,又被龙偳捆绑拖拽地且战且退好几十里,大多已经气息奄奄。
回头,却看见虞昊坦然地远远站着,似乎不打算出手帮忙。
姜玥知道他这是在考验她,之前她说自己医术了得,老妖怪恐怕还抱着一丝怀疑。
姜玥从储物空间里掏出药丸,碾碎了,丢进水囊里,摇匀,让龙偳喂给大家喝。
所剩的药不多,还要留一些治疗受伤的树人。
喝了药水后,大唐的人很快苏醒过来,一个个如做了一场噩梦,醒来,都大呼幸运,跪在姜玥和龙偳面前,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现在可以跟我去治疗我的族人了吧?”目睹姜玥解了幻药,虞昊终于完全相信姜玥的话,也更加坚定了他让姜玥为他生孩子的决心。
“救什么救!”龙偳拉住姜玥的胳膊,微噘着嘴,“那些树人把我伤的好惨……”
说着,竟然痛苦地哀嚎了一声。
刚刚苏醒过来的大唐人立即紧张地喊了声,“酋长!”
姜玥侧目,果然看见家养牲口身上不少地方都挂了彩,有些地方,血和麻布t恤黏在一起,成了硬块儿。
虽然姜玥拖住了虞昊,还是有不少高手赶去追龙偳,龙偳又带着那么多昏迷的人,展开一场血战。
怒火腾地烧起来,姜玥愤愤地瞥分列在两边的树人,“你们这么多人,围攻我家酋长一个人,不觉地羞耻吗?”
树人们心中委屈,“你们的酋长太厉害,还拼了命的进攻,我们总不能让他走了吧?”
树人们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被姜玥刀子般的目光吓地。
之前,他们是敌对方,可以毫无顾忌,现在对方是他们大巫认定的未来孩子的母亲人选,说不定哪天就成了大巫夫人,他们可不敢造次。
大巫就在旁边呢!
虞昊看见姜玥骂自己的族人,也不说话。
姜玥更加肆无忌惮,把一帮树人骂地狗血喷头,骂完还不解气,丢下一句,“今天累了,明天再帮你治疗小树苗们。”
说完,拉着龙偳就走。
敢群攻欺负我家牲口,明天本姑娘也没空治你们,哼……
虞昊也不去追,只兴味儿地看着姜玥和龙偳离开的背影。
“大巫,您真要让那个女人给您生孩子吗?”一队长小声问出所有树人战士的担忧,“那个女人好凶啊……”
“凶吗?”虞昊蹭着下巴,嘴角勾起,“为什么我只觉地可爱呢?”
一张俏脸被气地鼓鼓地,就像他花圃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好想上去揉两下。
“可爱?!”树人们看怪物般惊悚地看着他们的大巫。
不愧是活了万年的大巫,审美都和他们大不同。
他们树人,雌株大多娴静有礼,就算有妖娆的,说话也是温言软语。
“再说,小月亮骂你们的话也没错啊。你们得多差劲,竟然好几百人围攻一个?看来我有必要找族长说一下,以后训练的时间每天多加几个时辰。”
树人战士一片哀嚎。
都说他们的大巫霸道还爱护短,以前他们不觉地。现在……哎,一言之错,万劫不复啊!
没本事,还敢胡乱编排他未来的爱人,不能轻饶!虞昊蹭着下巴,暗想,要不要再让这些不知上进的小树苗们多挨几天疼?
疼地厉害,才会吃一堑长一智。
姜玥带来的大唐战士早准备好了帐篷,等待他们归来。远远看见人,就跑了过来扶伤患。
龙偳推开了战士的搀扶,耍赖地倚靠着姜玥,嘴里哼哼唧唧地叫着痛。
“酋长大人,您把衣服脱了,我帮您清洗伤口。”云雀端着水盆进帐篷。
龙偳没好气地白云雀,很冲地说,“去,粗手粗脚,捣什么乱!”
有他家小祭司在,他怎么会让别人动手?
云雀顺着龙大酋长的视线看去,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补救,“月大人,酋长伤地太重,清洗伤口恐怕要麻烦月大人亲自动手。”
姜玥正在洗手换衣服。
一场大战,虽然没受伤,却沾了很多尘土。点点头,让战士下去,端起水盆,走到地铺前。
“把衣服脱了。”
“不脱。”龙偳抓着破烂的衣角,“除非你告诉我,那个长的一脸妖孽的男人为什么会搂着你出现?”
姜玥被气地都笑了,“你现在可是在流血,确定要为这个小问题耽误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