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报的。”
姜屿森步伐稳健，清冷地走上前去。
蒋琛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原本格外恼怒，但与他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被他眼中的冷意和气势震慑，顿时心里一沉，话卡在咽喉一时忘记出声。
两名警察皱着眉，严肃地将蒋琛推开：“你这是打算妨碍我们办案吗？让开点。”
陆思杳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举起手臂，适时开口道：“这里有人家暴，我是受害者。”
蒋琛：“……你不要乱说。”
“闭嘴。”
警察一看那些伤痕心中就有了思量，指着蒋琛还有蒋雯花，“你，你们都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
同时看向已经站定在跟前的姜屿森，“还有你，作为报案人，一起。”
门开的地方有些许阴影，一开始警察没太看清，等到姜屿森走过去和简鹿笛说了点什么后，他才发现，怎么又是他们！
目光相碰的那一瞬间，简鹿笛也发现了，之前徐正的案子也是这个警察办的，还真是巧了……
蒋母慌了神，哆哆嗦嗦地说：“警察大哥，我什么也没干啊，我就是个良民，哦对，还有我儿子，我们都很遵纪守法的，这个女人是我儿媳妇，我们生活在一起，难免会有摩擦和矛盾，不至于的，真的不至于到要去警察局的地步的，这都是家事，我们自己会解决清楚的……”
说着，她的手伸进包里想拿点钱出来，却被喝住，手臂顿时僵着不敢动了。
“你是警察还是我的警察？赶紧的，别浪费时间。还是你想我扣着你走？”警察有些不耐烦地瞥向她的动作，眉头紧拧。
蒋母脸上血色尽褪，只能艰难地拖着步子往外走，到门口时，还不忘狠狠瞪了陆思杳一眼。
因为陆思杳的情况暂时不太适合离开医院，简鹿笛要陪着她，所以只有姜屿森跟着他们走了。
那名警察最后离开时回头深深看了简鹿笛一眼。
简鹿笛莫名觉得他好似是在说她怎么碰上的都是这档子事……
等到人都走光了，陆思杳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今晚的事，仿佛用光了她这几年攒起来的勇气，手心都被汗水浸湿了。
简鹿笛安抚她一番，去喊了值班医生过来，重新挂好点滴。
她脸色凝重地教育她：“不管怎么样，以后不能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万一不小心出什么意外呢？他们那样的人，不值得你不顾自己的安危。”
陆思杳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点点头，双眼里满是怀念，没有半点不甘愿。
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高中的时候，她因为性子温柔，很好说话，总被同学要求帮忙写作业，后来简鹿笛看不下去，将她们的作业本都丢回去，同时也教育了她一番。
真好。
她没有把她弄丢。
“你还笑。”
简鹿笛轻哼一声，佯装扳起脸，问她：“这次要不要听我的？”
“听，以后都听你的。鹿笛，谢谢你。”陆思杳抿着唇傻笑。
“说什么谢。你这个笨蛋，跟我还客气？”
她轻轻给了她一个‘板栗’，认真地承诺，“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让别人再伤害你的。”
不管是蒋琛，还是林凌。
陆思杳摸了摸脑袋，神情多了几分坚毅：“嗯。不过，我也不会再这么傻了，鹿笛，我会重新振作起来的，你稍微等我一下。”
毕竟这么多年的欺压，习惯成自然，有时候总会下意识忍受，但她已经决定要迈出这一步，就一定会做到。
简鹿笛握住她的手：“我一直在这里。”
月明星稀，两个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近在咫尺，再不如之前相隔的这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