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过几秒，那双瞳仁里划过一丝得意的笑。
简鹿笛回过神来。
果然是错觉。
十一点半，事情差不多都处理完了。
余茜雨提议大家一起吃个饭，简鹿笛借口还有事拒绝了。
走出工作室一段距离，姜屿森肩膀一松，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扬了扬眉：“我刚刚表现的是不是还可以？”
简鹿笛默了一会儿，点头：“是还不错。”
不仅余茜雨几人没发现半点端倪，差点她都要信以为真……
见她神色浅淡，姜屿森拧眉问：“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开心？”
简鹿笛摇了摇头：“没有。”
她只是稍微有点恍惚而已。
姜屿森沉默下来，眉梢的飞扬淡了下去。
好半晌，忽然说：“我这几天其实已经能想起不少东西了，你不用太担心。”
他望了望头顶的烈日，笑起来：“这段时间，我很开心的。比我过去……”
顿了顿，“二十七年，都要开心的多。”
简鹿笛愣了愣，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如果你能恢复，那很好，如若不能，也没关系。”
她牵上他的手，笑了笑，“对我来说，不管是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你，不管是姜屿森还是姜屿林，我觉得都是你。这些所有，每一刻，造就了完整的你。”
姜屿森停下脚步。
胸腔被某种莫名的情绪慢慢一点点填满，那股长久以来的郁结，被挤的几乎快要消失不见。
简鹿笛见他不动，回过头：“怎么了？”
看着她逆着光的半张脸，脑海中如幻灯片般闪现过一帧帧画面。
姜屿森诚恳地笑起来：“就，好喜欢你。”
……
去旅游这件事，简鹿笛之前就已经在打算了。
自从父母离世后，她的生活一下子坠落云端，连生活都变得困难起来，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旅游的事情。
后来跟徐正在一起后，倒是去过一两次，只是徐正这人表面看着挺好，实则现在想起来，大抵是很多地方懒得对她应付，总会用一些花言巧语扯过去，导致那屈指可数的旅游，其实不是特别好的回忆。
晚上，简鹿笛初步选定了几个地方，坐在沙发上做最后的确认。
原本在看电视的姜屿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瞥了几眼后，忽然指着其中一处说：“去这里吧。”
落雾小镇。
是川市郊区的一个旅游景点，这几年才被开发，网友们的评价都还不错。
“为什么？”
简鹿笛有些好奇。
她之前有想过要不要问问他的意见，但又觉得他不记得很多事，便也不为难他做选择了。
姜屿森眯了眯眼，想了半天，说：“我们以前是不是一起去过那里？我觉得有点眼熟。所以，想再去一次。”
简鹿笛瞬间想到了那次去川市参加研讨会时。
准确来说，遇到的，是姜屿林。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是有所感觉的。
面前的这个男人，有时的表现，更趋近于是，姜屿森和姜屿林的结合体。
或者说，是那个，还没患病前，完整的，姜屿森。
她垂了垂眼眸，目光落在落雾小镇那张如画般的朝霞照片，轻轻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