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简鹿笛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姜屿森小朋友涨红了脸：“我一个人睡会害怕，之前幼儿园里的大胖给我们讲了个故事，说睡到半夜床底下会有鬼跑出来……”
虽然他的记忆里一直是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流露出分毫恐惧，到了晚上睡觉时只能一个人捂紧被子眼睛闭的死死的，但很奇怪的是，对于这个女人，他总觉得自己可以肆无忌惮一些，好似不管想做什么，她都会满足他。
望着女人发愣的神情，姜屿森有点不高兴了，扳起脸理直气壮地说：“而且而且，老婆不都是和自己睡在一起的吗？我们家里的保姆阿姨就是管家叔叔的老婆，他们每天晚上都睡在一个房间里的。”
简鹿笛捂了捂脸，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好一些时，手机忽然响了。
她看了一眼，笑笑：“你等一下，我先去接个电话。”
快步走到阳台，按下接听。
“简小美女，姜小朋友下午怎么样了？还是那副傻呆呆的样子吗？”
“……”
简鹿笛默了默，“秦律师，你再这么说我男朋友，可能真的会被我打死。”
“还挺护短。”
秦暮哈哈大笑两声：“好了，跟你说正事。他手机是不是坏了？他妈刚刚打我电话问来着，说是一直联系不上。”
简鹿笛想到从那天姜屿森昏迷那天，就没再管过他的手机，应该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不过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到现在才想起要联系吗？
“没坏，一直没充电而已。”
简鹿笛回身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姜屿森，说道，“没事儿，一会儿我会给伯母回个电话过去。”
“嗯。你把电话给姜屿森一下。”
听着那端轻松的语调，简鹿笛走到客厅，递给姜屿森：“秦律师找你。”
姜屿森一脸不耐地啧了一声，迟疑了两秒，还是接过手机，嫌麻烦开了免提：“喂，秦叔叔，什么事？”
秦暮抓狂：“……说了很多遍，不要喊我叔叔。”
听到这边传过去电视的声音，他突然爆笑如雷：“可以啊姜屿森，你竟然在看动画片！”
姜屿森小朋友气死了，拿起遥控器调到了今日说法：“秦叔叔，你真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我看的明明是普法栏目。”
而且，而且他只有小时候的记忆，看动画片有什么问题？
班上好多人都在看，以前母亲都不让他看电视的，所以电视一打开正好在播这个的时候，他才会好奇讲的是什么嘛。
秦暮倒吸一口气，好半天把话憋出来：“行，姜屿森，你等着啊。”
“嘟嘟嘟——”
明明在律所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正常。
现在姜屿森只剩下六岁的记忆，连带着把秦暮的智商也拉的直线下降了，然后再用丰富的经验气死他……
简鹿笛看到姜屿森拧起的眉心，走过去对他说：“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没关系。”
她想，大抵是因为姜屿森小时候很少看这些动画片吧，所以现在格外兴致盎然。
毕竟那个时间点没做的事情，等到长大后，未必还会想做了。
姜屿森的记忆停在六岁这一年，会不会一方面是因为精神受到刺激，另一方面……也是他潜意识里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填补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