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烟雾缭绕的,一群村干部们看向这个城里的年轻人。
昨天听说他把风少给打了,都吓了一跳。
对方可是很有势力的,乡主也要对他们客客气气。
陈重赔笑道:“这不来找领导了吗?你们说该怎么解决吧?”
“你这个事情很难办,”村主显得很为难的样子,“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那该怎么?”陈重看着他。
村主的话锋一转道:“听说你画了一幅画,卖了五十万?”
“是啊。”陈重点点头,暗自好笑,瞧着他那犹豫再怎么开口的神色,主动道,“村主难道是一个雅趣之人?也喜欢艺术吗?”
“对!我特别喜欢画,不是给你说我上小学时候,画画还受到过老师的表扬,说我是当画家的材料!
唉,要不是家里条件不好,没法上初中,怎么也是大学生了,就把青春奉献给小牛村了。”
村主叹息,实在上他就是一个大老粗,哪懂得什么艺术,完全是看上它的价值了。
一个人随即拍马屁道:“说不定村主,现在怎么也是个县主级别了。”
陈重一副肃然起敬的表情道:“我愿意为村主画一幅画,还有各位领导!”
众人显得十分高兴,心想着这年轻人能卖出那么多钱,他们直接索要不合适,但收画总可以。
“我还想到咱们老百姓的家里画一张,记录一下民风生活。”陈重继续道。
这下众人互相看了看,没有吭声,刚才还在讨论隐瞒的事……
村主思考了一下道:“画家,你到旁边这间办公室先等一下。”
陈重便跟着老汉进去后,一个干部还和善地为他开了空调。
王国忠感受着暖风,讲道:“能吹空调都是领导的待遇,我还跟你享受到了,我以为还得求他们,还是你自己行!”
陈重笑了笑,注意到角落有一个煤炉,是老早以前的,显然很久没有用过了。
“我看别让他去村民家里,要是看到有人还在使用无烟煤,咱们就有责任了。”
“他不说,难道能管住村里人的外出?”
“我认为让他进去,给去的每家一张画,就说是我们村委会请求的,谁还不高兴?”
这些干部们很快商讨出了结果,决定以画来堵住村民的嘴!
“画家,你能不能让村民也保留一张画,算是我们留下个印象。”村长进来。
“没问题。”陈重问道,“那我与那些人发生矛盾的事情……”
村主虽然觉得棘手,但认为自己在度假村上是支持风少一伙的,应该没问题,直接道:“你放心吧!”
“送给你们的肯定是巨作,我会构思好了再给你们。”陈重为他们分着烟。
村干部们脸上露出笑来,有身份自然要区别对待,接过了烟,有说有笑的。
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瞧着年轻人在散烟,便嘲讽道:“拿着三块钱的烟就想讨好?”
众人不明白他为什么将这样的话。
村长道:“牛根,这是和天下,一百块钱一盒,没有见识也不要乱讲话。”
来人是面包车上抽烟那个中年男人,没想到村长会帮助一个外人说他。
而且那年轻人居然骗了自己,想到轻视人家,说黄金叶是好烟,就感到脸色难看。
分开后,王国忠说这人是村里的高官,位居三把手的村会计。
陈重猜想村主大概是想借机敲打对方吧,与自己没什么关系。
不过他们还是派了个人跟着,名义上是说向村里人通知,实际上是担心他乱问话。
几个人就近走入了一户。
这家正好有一个青年躺在床上伸吟着,在旁边照顾的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
可能是有患者的原因,也可能是遵守上头的规定,没有生煤,家里显得特别冷。
“大娘,这位是画家,可了不得了,一幅画卖了五十万,我们村萎请他给大家送副画。”那名村干部厚着脸皮道。
“我听说了,我听说了。”老妇显得很激动,她没钱给孩子治病,期盼能卖钱。
“大娘……这是你的儿子吧?”陈重手放在了青年的手腕上一搭,然后将其放在了被子里盖好了。
“是是,中了煤烟喘不上气,再这样下去恐怕就不行了……”老妇说着就哭了出来。
“妈,我还没有伺候过你,真是不孝顺。”青年说着就咳嗽了起来,那泪也是长流而下。
见到的人也不免被打动,一直没说话的袁柔也在擦着眼睛。
陈重通过刚才把脉,察言观色简单看了下病情,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将简陋而干净的农村家庭画了出来。
锅碗瓢盆、烟筒煤炉,又增添了哭泣的老妇与青年,温馨又让人绝望。
他又画了一张欢快的,是等待春天的笑脸图,万物开始发芽,人的心情与身体好像只是沉睡了一觉,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