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小心把谢怀月的轿子……撞了。”
“什么!那怀月他没事吧?”
范书瑜脸色一变,语气染上了紧张。
倒不是刚才关心范书璟的语气,而是小心翼翼又有些着急。
谢怀月的身体有多孱弱他是知道的,原本一向是范书瑜亲自上谢家,后来两人的关系相熟后,便是谢怀月来范府了。
初时范书瑜还担心会因此让谢怀月奔波,可谢怀月却不想成天在家中呆着,范书瑜便也依了他。
所以每次谢怀月过府,他都会把下人清走,就是担心哪个不长眼的,弄出个什么动静把人给吓着。
可没想到今天这个不长眼的,居然是他亲弟弟!
这个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动的家伙。
“受了点惊吓,好在无事。”
说起来,范书璟依旧有些后怕,方才他差点就把一个人给活生生惊死了……
这也,太离谱了。
居然真有人弱不禁风,比那飘荡的柳絮还受不得风吹。
范书瑜松了口气“你啊,那么大个轿子,你也能愣愣的撞上去?”
“长没长眼睛?”
虽然范书璟常年在京城,可兄弟俩自小感情好,忍不住就责备了两句。
“能怪我?我这么大个人,那么多轿夫仆从,愣是没有一个人出声!”
想想他也气,莫名被撞伤还差点害了人命,他也觉得憋屈。
“你啊你……”范书瑜拿手点了点他,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快进屋吧,我让下人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范书璟嘴里“哼哼”着往里走“不用,又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在不轻不重的撞了一下,虽然当时场面有些慌乱,但他其实并没多大事。
这一来一回折腾,一个下午便过去了一半,沈秋林在茶楼左等右等都没等到范书璟,也就坐不住了。
一个人喝茶听曲有什么意思?
想罢起身离开了茶楼,上了轿子直奔范府,他要去抓那个爽约的家伙!
范书璟正倚在书房的榻上,舒舒服服的磕着眼睛,书房内燃了熏香,香味淡雅适宜。
“好哇你,平白让我在茶楼空耗时间,你小子躲在这惬意得很,连门都不带出的!”
沈秋林跟范书璟的关系极好,范府的下人们见他挥手示意,也都识趣的没有上前通报打扰。
远远的就听到书房内,响起了沈秋林抱怨的声音,像极了别家哀怨的小媳妇。
范书璟被扰了清静,懒懒的抬了抬眼皮。
“怎么,今天的曲子不合你意?”
“咦?”
范书璟一开口,沈秋林竟消了气,上前好奇的打量着他。
范书璟白了他一眼,从榻上坐起,打开手边的折扇摇了起来。
“你不对劲。”
“让让,别靠这么近,瘆得慌。”
范书璟合起扇子抵在沈秋林的脸上,往后推了推一脸嫌弃。
“你背着我找小公子了?”
沈秋林不乐意了,说好了有好看的小公子要一起欣赏的呢?
“胡说什么。”
“你心虚了。”
“你很闲?”
“纨绔子弟应该很忙?”
“……”
范书璟无语凝噎。
沈秋林就这么跟范书璟大眼瞪小眼,两人僵持不下,越靠越近,就好像靠近了能赢。
门口响起了一道压抑的惊呼,惊得两人齐齐看了过去。
“你们这是……咳!大白天的,也不知道把门关上。”
范书瑜先是被惊吓到了,不过很快便整理好表情,刚迈进门槛的脚也收了回来,离开前体贴的把门带上。
走了一段路停下脚步,范书瑜看了一眼手中的伤药,叹了口气接着离开了。
“方才……你兄长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
沈秋林挠了挠,神情有几分不自然。
“回家等着,明天我便让兄长上你家提亲。”
范书璟也只是僵了片刻,很快便回过神来,开口便戏谑深秋林。
“……除非你在下面,否则免谈!”
深秋林憋了半天,才开口反击。
范书璟斜斜的睨了他一眼,语带不屑“就你?”
“就我如何?”
“呵~”
范书璟没再说什么,可那语气淡淡的一个“呵”,却胜过千言万语。
“嘿!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
“没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
两个斗嘴的人不知道的是,范书瑜离开后确实认真想了想,范书璟和沈秋林两人也算是知根知底,两家家世相当也算是门当户对。
只是这男子成亲一说,实在是少之又少。
真上沈家提亲,会不会被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