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然。
方鹤用手在这个图案的一处一点,告诉我:“这里是头。”
我从方鹤说的地方开始念,随即便意识到,这似乎是什么咒文,通篇都是我看不懂的名词,搞得我很是挫败。
“现在去把这个画在这间屋子正中的地上,我刚才指的那个位置要对准正西方。”
我看着上边的文字,心里有点打退堂鼓,这么复杂的符咒,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一定能画对。
我求助地朝方鹤看了一眼,他蛮不在意地笑着,对我说:“你早晚要学会自己画这玩意的,不然我不让你毕业。”
居然拿毕业威胁我!我在心中大骂方鹤无耻,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研究起了画法。
这个房间很小,找出正中位置并不难。我找到了大致位置,按照方鹤说的,找准了正西方位。
第一次干这活,我手有点抖,颤颤巍巍地把毛笔的笔尖在瓷盘里沾了两下颜料。我只让笔尖沾了颜料,但这笔不知是不是吸墨性能好过头了,颜料直接就顺着笔端直奔笔根。
这颜料本就是深红色的,红色的颜料顺着笔端一路向上蔓延的模样像极了这支笔正在吸血。
我见颜料已经蘸满了,便开始照着方鹤给我的宣纸上的图案画。
我刚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就被方鹤打断了。
“不对,圆圈最后画。”然后他示意我去自己打盆水,用抹布擦了重画。
我很委屈。他没提前说,纸上也没写,我怎么知道该先写字,再画圈呢?
我委屈唧唧地去一楼厨房打了盆水,找了块已经发霉的抹布,扔在水里洗了两把。
本来我想只拿抹布回去的,但转念一想,以我对自己的了解,我之后不知道还要画错多少次。索性直接端着水盆回去了。
正在我准备离开厨房时,我的余光扫见就在我刚刚待过的地方,有一抹淡淡的黑影。
靠!
我瞬间头皮发麻,转头去看,但回过头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
橙红的夕阳顺着厨房的窗子照进室内,让厨房里的不少物件都蒙上了一层淡红,看着格外邪性。但除此之外,这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其他异样了。
我掐指一算,觉得是自己看错了。毕竟光线昏暗的情况下看错东西很正常,我记得我很久以前还看过一篇科普说,不要让镜子正对着床的原因是防止起夜的时候光线昏暗产生错觉,吓到自己等等。我觉得那篇文章写的很好,很有道理。
我端着水盆回到小储物间,把之前的圆圈擦掉,水渍用纸巾擦干后,开始趴在地上,照着宣纸上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着。
不知道方鹤是嫌我写得慢,还是嫌我姿势过于不雅,说着回房间拿东西,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座会闹鬼的房子里的小房间里写字。
房子里很静,我忽然想起来我不知道在哪儿看到过,黄昏时是“逢魔之时”,这个时间,白天和黑夜交替,所有的魑魅魍魉都会跑到现世来作祟。虽然在我印象中,并不是我国的说法,但是还是我一想起来,就有些害怕。于是抓出自己的手机,播放了一首曾经的广场舞神曲。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和欢乐的歌词响起来,我才觉得稍微安心下来,静下心继续画我的符。
等方鹤再回来时,我的符已经画好了。虽然这符被我画的惨不忍睹,和宣纸上那个带着些美感的符文看起来关系并不太大,但是我觉得这差不多是一个意思,应该没有问题。
拿着茶叶罐的方鹤站在门口对着我画的符沉思了半天,最后淡淡地说了句:“擦了吧。”
我睁大了眼睛,我辛辛苦苦画的符说擦就擦?“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果实?”
“劳动果实应该尊重,但是你这个果子是毒的啊,宝贝儿?您这不擦了,准备用来招鬼吗?”方鹤凑上来仔细打量着我画的符。
“你也是够可以的,别人都是写的字和鬼画符似的,您这是鬼画符跟字似的。”方鹤一脸嘲讽,笑了两声,还给我鼓鼓掌。“不愧是我的学生,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