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兖州一家酒楼包间内,苏玖请客,邀来清河县缉妖司的众人胡吃海喝一通。
不过胡吃海喝并非主要目的,最重要的自然还是讨论案情。
目前只剩下后天晚上的收网工作,如果顺利的话甚至可以说是兵不血刃拿下一城,为此有苏票号的鼎力相助,这些个商人打着官商一家的旗号,也算是这帮官家子弟的老朋友了,这次便是晏舒不叫上苏玖,兖州郡城里的官员也会跟苏家通气。
而苏玖也趁着这次讨论案情的机会,给大伙送来了一份大礼。
“沃日!”
只见几名小厮悄悄运来一个箱子,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箱银子。
此番举动惊得一众没见过世面的小子当场爆粗,晏舒更是失态地一口饭喷了出来。
要知道像他们这种小公务员一个月下来也就不到十两银子,平时日花钱都是用的铜板,小心翼翼精打细算,哪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钱。
晏舒虽然也见识过苏玖的手笔,但还是被小小地震撼了一下。
“这是给后天交易准备的银子,怎么样,是不是大饱眼福。”
苏玖似有所指,晏舒忽然正色道。
“玛德,我们累死累活才挣那么点,这帮卖药的干一票就挣这么多,哎,不得不说,这违法乱纪虽然走不远,但是走得快啊。“
此番戏言引得众人捧腹,苏玖恨铁不成钢,赏了晏舒一记爆栗。
谁知晏舒竟是一副贼心不死的模样,捂着脑袋问道,“玖儿姐,那到时候我跟他们讲价之后剩下的…”
后半句晏舒没说,但大伙都懂。
苏玖白了他一眼,“别想了,这些钱跟上次一样,都是做好记号的鱼饵,用出去就会被发现,你死了这条心吧。”
所谓“上次”自然是指晏舒之前从前任清河县县令那儿自作聪明敲来的一笔钱,在坐的也都是知情人,没啥好隐瞒的。
晏舒遂感时运不济,连着两次薅羊毛的机会,都是人家的饵,肉到嘴边都咬不了,真没意思。
要说这道上交易,最安全的也只有现钱了,若是用票据,明细一查就得凉凉,还得是现钱,即使有做标记的风险,但好在流通快,只要能快速把钱转手花出去,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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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一洗,就是人家想查,也无从查起,不少人也是抱着这种心思铤而走险,打算干一票吃一年,不过干这行的,真正金盆洗手得以善终的有多少呢?
转眼到了交易的日子,晏舒和苏玖如约来到老鼠巷不远的仓库。
对面的人不算多,算上主坐上的三人,其余打下手的只有十人,皆是黑衣蒙面。
主坐上坐在正中的是个微胖男子,叫虎爷,一副老大派头,穿金带银,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靠些危险买卖发家。
右边的是先前见过面的王婆,也是这次交易的主导人。
左边的则是个金发碧眼的西洋人,叫西奥多,留着一撮小胡子,满脸和气,一副马仔派头。
根据他们的说法,虎爷在道上干了多年,王婆则是他在外头的代言人,西奥多则是负责牵头虎爷跟大洋彼岸的大人交易的工具人。
一番简单的介绍过后,晏舒忽然向前挺了挺身子,手压在桌案上,说道。
“王婆,之前谈的价我回去后发现有点不妥啊,你们这洋货虽然新鲜,但副作用肯定也不小,我给这么高的价,岂不是亏得很。”
王婆一听,倒也不恼,连忙是陪笑道,“瞧您说的,这药本来也不是咱自己磕,正经卖药的,谁在乎代价啊,卖几个傻子作数呗,你担心这个作甚?”
晏舒不乐意了,一脚踏在桌子上,指着几人说道,“你们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突如其来的气场给大伙儿整不会了,一帮黑衣人准备动手,却被西奥多制止。
“咱做生意是讲道义的,货卖出去,大伙儿间都是一众好评,凭的是天地良心,你这药副作用这么大,你让我怎么在同行间混啊!你说啊!“
王婆一下子接不上茬了,西奥多忽然出声。
“先生请息怒,我们这些做生意的自然也知道商业信誉的重要性,我们的货却是存在较大的副作用。”
他跟虎爷交换了个眼神,缓缓说道,“不如这样,我们除了之前答应送给先生的一批杂货,我们再附赠先生一批西洋新制的不死药,用此药品可豢养出传说中的不死甲士,这是我们那边的大人物根据华夏国的传说研制而成,效果显著,如今还没在市面上发售,现在也是交个朋友,送给先生您一批,如何?”
“不死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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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舒显然有些怀疑,“真有这么玄乎的东西?”
西奥多见晏舒不信,便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猛然扎进旁边黑衣人的胸膛,只见那黑衣人毫发无损,甚至把刀拔出来又递了回去。
借着又是连续扎了其他部位,都一一将刀取出返还。
晏舒这才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不过随后又翻了脸,“不行,不论你送什么东西,货的质量问题都没有改变,我不可能按原价交付,我只给七成,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