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你大费周章折腾了这么多,居然只拖了十年?”
回到宅邸,晏舒便七分事实三分编造地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跟敖听心和烛影叙述了一下。
敖听心当即就发起了牢骚。
“你不是巴不得东海毁灭吗?我还以为你会嫌我拖久了呢。”
晏舒不阴不阳地说道,气得敖听心一时语塞。
“而且就我这惹事速度,能不能活到十年后还是个问题,如果有幸能活到那个时候,我到还真想亲眼见识一下两个种族之间的巅峰对决是什么样的。”
“放心,就算你活不到那时候,我也会把战况写进悼文烧给你的。”
敖听心终于是想到一句话来回击,结果晏舒根本没当回事。
从晏舒手中接过母亲的灵魂珠,敖听心内心五味杂陈。
宛如玻璃球般的灵魂珠,映射着紫外线中分散而出的彩光,分外耀眼,淡淡的灵力萦绕在灵魂珠的周围,像是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包裹着敖听心。
对于母亲,她实在很难有什么印象,样貌,声音,甚至连名字都模糊在她的记忆中,但毫无疑问,她是嫉妒母亲的。
母亲占据了父亲全部的爱恋,以至于在她降生之后,这份爱恋被转嫁为对她的憎恶,而年幼的她只能一步步被这份憎恶填满童年,甚至于长大之后,她仍是对所谓情爱嗤之以鼻,对她而言,那不过是给他人带来苦难的万恶之源。
她想把灵魂珠亲手带到父亲面前,然后让父亲亲眼见证母亲残破的灵魂消失,也许这样他就会彻底断了念想,彻底放弃,她甚至有些期待,那迟来的父爱的到来。
她听人描述当父亲知道她违反禁忌进入海渊之后勃然大怒的神情,哈哈大笑,只有她知道,这愤怒的原因并非是她违反禁忌,而是她做了父亲这么多年想做却又一直不敢做的事。
明明以深爱为名憎恨着她,却连违背戒律去海渊寻找自己妻子灵魂的勇气都没有,真是可笑。
“所以接下来你要完成你最初的计划,把这枚灵魂珠带给他?”
晏舒姑且问了句,毕竟也算是这个事件的直接参与人之一,好奇心驱使着他问道。
“嗯,本来计划是想气他一下,把灵魂珠带出来,之后如果被他抓回去就顺手让他痛苦一下来着,现在得由我主动入网了。”
如果不是祸斗和玄风趁机搅局,取走灵魂珠,大概事情也不会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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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现在这样,险些从一场家庭伦理剧演变成战争片。
“你要来吗?”
敖听心察觉到晏舒的意图,笑着邀请道。
“嘿嘿,实不相瞒,我最喜欢掺和人家的家务事了。”
随着龙王宣布停止东海一切活动,就躲进了寝宫,没了声息,枕戈待旦的东海一下子变得无所事事起来。
万圣龙王原本是听从玄风的计划,误导敖广认为灵魂珠落到了人类手中,从而对人类发难,违反天神戒律,他便可以借机上位,必要的时候玄风可以提供灵魂珠给他,逼迫敖广就范,但自从那天玄风突然说了句此事作罢,万圣龙王就成了没头苍蝇。
要说这万圣龙王在东海的风评只能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他作为敖广的得力助手,协助敖广将东海治理地井井有条,同时还要管理自己的碧波潭,是个正儿八经的优秀干部,但努力久了总会感到疲倦,和对现状的不满。
那天鬼迷心窍的他听从了玄风的建议,竟然打算劝诱敖广违背天神的戒律。
这么多天来,他一直都提心吊胆,多年的情谊和对权利的渴望几乎要把他逼疯。
终于,在玄风说出那句话后,万圣龙王得到了解脱,他没办法再说服自己的背叛了,他向敖广坦白了一切,敖广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发布了一条政令之后把自己关在寝宫,闲下来的万圣龙王也静静地待在宫中,听候发落。
没有遭遇任何阻拦,敖听心轻松地进入敖广寝宫,晏舒和烛影静静地跟在身后。
这是晏舒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片东海的王者。
那是个神色落寞的中年男人形象,脸色惨白,嘴唇干涩,双眼无神地凝视前方。
华贵的服饰并不能掩盖他身心的憔悴,珊瑚构成的王座几乎要把他整个身体吞没,而那些有生命的珊瑚仿佛还在借由着敖广的力量生长,加快吞没他的速度。
“父皇。”
敖听心有些发楞,尽管整个龙宫都知道他们父女不和,但此时的她无疑是关心着敖广的,看着父亲如今的模样,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回来了,听心。”
干哑的声音从敖广的口中传出,听不出是什么语气。
“还有你啊,身负龙骨的人类。”
凡是龙族都能感受到晏舒体内的龙骨之力,虽说当时敖广对晏舒盗走全部龙骨的事情有些生气,不过冷静下来,他方才意识到,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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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的龙骨可能是自愿跟随晏舒的吧。
“在下晏舒,参见龙王。”
晏舒虽不是海中生物,但拿了人家东西,这点礼节还是要有的,身后的烛影也是有样学样。
“免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