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晏舒失业的第五天,天气很好,可他不好,最后用工资续了几天房租,他不得不上大街讨生活。
江城的饭店酒楼数不胜数,但真比得过海上明月楼的,还没出生呢。
想来自己也在海上明月楼干了五六年,也不要求多高工资,多好的待遇,光是打杂怎么也得有几分情分吧,这说辞退就辞退,晏舒不觉又在心里骂起了罗老板。
至于那始作俑者皇上,他是不敢骂的。在他一介小民眼里,皇帝就是天,人在做天在看,他可不敢得罪这青天大老爷。
且说这日上三竿,晏舒还搁这推着餐车卖着面。
倒不是说找不到别的活儿,只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他在罗大厨那儿确实是学了几手,尽管没经过人家同意就是了。
这沿街卖面如今想来倒也是个法子。
凭借几年打杂下来锻炼的体魄,和厨子间闲侃扯淡练就的嗓门,晏舒这一早从城东拉车到城西,也是足足赚上了不少碎银。
“哎,早知道这出来卖卖面条就能赚这么多钱,我老惦记那打杂的破活干啥?”
正满怀欣喜地数着钱,一个声音打断了晏舒的思绪。
“一碗牛杂面。”
“好嘞,客官请上座。”
说是上座,但其实就是把推车上挂着的折凳取下给客人。
“小兄弟,你这还真,怎么说呢,朴素啊。”
晏舒一番倒腾,把热好的面从锅里捞出来,盛到碗里,撒上牛杂葱花等配料,“客官请慢用哈~”
“怎么是你?”
从车后端着面走出,晏舒这才见到来人。
那人五六十岁的样子,留着短须,身穿一件墨色长袍。
那人见了晏舒,倒是兴高采烈地过来打招呼。
“客人您认得我啊。”
“认得,当然认得,前些天我还在海上明月楼见识过你的手艺呢,你忘了?”
经人家一提醒,叶弥生这才想起来,当日那用餐的几人里,除了皇帝和两个美女,再加上王大人,好像确实还有两个不太引人注目的家伙,此人貌似还真是那两人之一。
“后来我又去了几次,他们却告诉我你辞职了,我找了你好几天,没想到你在这儿卖面呢!”
那老先生说得眉飞色舞,晏舒只觉对方身份不简单,姑且陪着笑脸,时不时点头回应。
“你说你手艺那么好,就甘愿在这街上赚这点钱?”
老先生嗦着面条,突然抛出来一句。
“辛苦钱,赚得踏实。”
晏舒正色回道。
那人听闻,赞同地点了点头,又道,“那我这有个活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干,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就拜托你做顿饭成不?价钱好说,也不多留你,干完这趟,你想回来继续卖面也没问题。”
晏舒见了这突然抛出的橄榄枝,一下子拿不定主意,一想是这达官显贵给的活儿,风险应该不在收益之下。
“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早上,君来客栈,我希望能见到你。”
说完,那老先生就离开了。
他应该算个奇人,面吃得很快,很干净,汤汁菜叶是啥都没剩,碗还烫着,钱给得豪爽,足足一锭银子,晏舒没找,也找不开。
那天晚上,晏舒就跟房东退了房,带着少得可怜的盘缠先回了趟家。
晏舒是江城本地人,不过父亲是武人,他却想当厨子,于是父子不和,离家出走,如今灰溜溜地回了家。
轻叩房门,开门的是一个束发劲装的姑娘,这是晏家老五,晏舒的姐姐,晏宁。
“小六回来啦!”
“嘘嘘嘘,姐,你小声点!”
晏舒赶紧缩进门里,捂住姐姐的嘴,见对方没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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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开口的意思,晏舒这才松了手。
“爹不在家里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爹最爱在武馆里待着了,这个点怎么会在家呢。”
晏宁见这没心没肺的弟弟回了家,惩罚似的,用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你还知道回家呀,知道娘有多担心你吗?大哥在外边做官,把二哥三哥四哥都捎走了,家里就指望你能继承武馆,你到好,跑去当个厨子,你可真是!”
见姐姐又要长篇大论念叨个没玩,晏舒赶忙打住,掏出身上仅剩的白银,“姐你最疼我了,我回来这事儿别跟爸妈说啊,这些盘缠帮我收好,钱拿去自个花,我最近要去外头做点生意,下次再来看你啊。”
“哎——”
还未等晏宁挽留,晏舒就一溜烟跑出了家。
她本想数落几句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但看到他那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晚上过得很快,这天,君来客栈门口来了一辆马车,装饰算不上华丽,但驾车的和边上的侍卫都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想来也不是什么一般车辆。
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