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凤印!这东西可不兴啊!
乔乐歌害怕得要死,左手已经开始在发抖。
她赶忙将盒子合上,推回到羽皇的面前。
“父…父皇,这东西儿媳不能收!有勃伦理,
况且儿媳对王爷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哪怕日月更替,也不会改变。”
因为害怕,乔乐歌的动作幅度大了些,一不小心牵扯到了受伤的右手。
如同被针扎一般的疼痛,一阵一阵的,激得她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小脸一片煞白。
乔乐歌其实很怕痛,但是现在…她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羽皇是唯我独尊的帝王,不光是她,就连现在的林墨安都没有能力忤逆他。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极力诉说的自己对于安王的深情,这是唯一可能有效的方法。
羽皇听完她的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淡淡的。
就好像他送出去的不过是一件不稀奇的小玩意。
“朕是天子,一言九鼎,给你的赏赐,你就只能收着。”
他的语气很轻,没有一丝严肃。乔乐歌就感觉自己背上背着一座大山,有些喘不过气来。
乔乐歌眼中的眸光瞬间黯淡下去,沉默片刻后,忽然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抬眸看着面前尊贵的帝王,眼眶微红,似乎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最后,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
“天子之命,儿媳确实是不能违抗。
那便请父皇筹备一下安王妃的葬礼。
儿媳宁死也不愿侍奉二夫,更别说是父子!”
柔弱纤瘦似浮萍的少女身上散发出悲戚之情,当然更多的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坚决。
羽皇忽而笑了,那双如同无底深渊般的双瞳,突然多了一丝光亮,
“你就不怕朕拿你双亲的性命来威胁,而且据朕所知,
你与安王并未圆房,你二人既清清白白,谈何共侍二夫。
做朕的皇后,成为整个王朝最为尊贵的女人,这可比小小的王妃风光多了。”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听得乔乐歌心一紧,
心情已经沉到谷底,差点就要击穿!
“若陛下执意如此,那儿媳只有当个不孝女!下辈子再来偿还他们的养育之恩。”
乔乐歌高昂着头,泛白的小脸上写满着执拗。
一如记忆中的那个人。
羽皇突然晃了眼,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他的小姑娘,终归是被自己给弄丢,再也找不回来了。
羽皇的变化落在乔乐歌眼中,她有一丝的不解,
转念就将这种情绪抛之九霄云外。
继续说着,“况且皇后之位,儿媳压根就不稀罕。
帝王恩宠亦不是我所求”
“先皇后与陛下琴瑟和鸣,帝后佳话,传遍大街小巷。
可废后最后不还是凄惨的死于冷宫,令人唏嘘。
若陛下还想创造一个悲剧,儿媳也无话可说。
一旦被困在宫中,儿媳立刻就会寻死,不死不休!”
她提到了废后,这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直接将羽皇内心深处,早已伤横累累的地方,炸得粉碎。
迫使他再次想起,那些被刻意尘封的回忆,欢乐与悲痛!
乔乐歌预料到知道这人会发怒。
果不其然,羽皇垂下眼眸,沉声怒斥道:“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尊贵之分,
只要朕一句话,你,乔府甚至是安王府,顷刻间就会血流成河。”
他从石桌上站起来,负手在身后,冰冷视线扫过来的时候,让人不由得从骨子里感觉到一阵寒意。
这是专属于帝王的威严。
“那陛下便下旨吧!”
乔乐歌现在也不害怕,语气格外平静淡定。
记忆中的少女形象再次生动起来,
羽皇眼底的眸光不停颤动着,最后彻底破碎。
周身的气势瞬间荡然无存,
“罢了。”他轻轻吐出这一句话。
“是朕输了。等到查出放蛇之人的身份,你们便离开吧。”
“小德子带上凤印,扶我回去,朕累了。”
望着羽皇渐行渐远的背影,乔乐歌突然有一瞬间的晃神,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在芳华殿的屠杀之后,这位贤明的君王暗地里失了不少臣心,
他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
直到三年后,在废后去世那一天,这个用脊梁撑起大羽国数十年繁荣的男人,醉倒在废后坟前,再也没有起来过。
她突然在想,芳华殿的那一场屠杀,会不会也是这位帝王刻意为之,
以削弱自身力量为代价,帮助下一位帝王扫清道路上的阻拦,以便他登上那早已准备好的王座。
一时之间,乔乐歌除了摆脱困境的喜悦,竟然还有一丝迷茫。
这位帝王究竟想干什么?
他今日故意拿出凤印,现在想来倒像是一种试探。
还有,林墨安在里面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清润悦耳的男声,乔乐歌压抑住的委屈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