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院鉴笑着道:今日正是书院测试之日,便让河洛跟着一起吧。
苏茹虽然知道河洛平时聪明机警,可这种测试却不大拿的准,看向河洛,眼中似有询问。
河洛点头道:母亲放心,我便和同学们一起测试,若是不成,我便回家去,没什么打紧的。
马院鉴倒是心中暗骂:这孩子脸皮够厚。
当下让人召集了学院的学子,表明了意思,很多人似乎早已习惯了,有一人大声道:我等虽然都为韩氏子孙或为世家好友,可也需凭本事入的学院,怎么这小子有何本领即无推荐,又无贡献一来便要和我们有同等资格做月评。
河洛看去说话的是最前面站着一个少年,锦衣华服气质不凡,年纪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个几岁。
马院鉴喝道:文昌,休的聒噪,此是你爷爷亲自推荐。
那少年一听便不敢再哄闹,可看他样子似乎还是不服。
马院鉴看大家无话,便道:书院测试不考那些劳神费力的诗赋,只考眼力见识。若是说当今时势,最大莫过于宋金之间的对立,今日题目我便以此为题,命为北归,如何。
众人都哄然叫好,各自去位子坐下,凝目思索。
只有河洛愣在当场,这题目明显是照顾自己,自己便是从北地而归,所见所闻自然不是这些闭门造车的临安学子可以比拟的。
再说自己可是拜读过大哥的美芹论,自己小抄袭一下大哥应该不会生气,当下走到位置上也不假思索便奋笔疾书了起来:
余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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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而归,脱于猛虎之口,观其形,审其势,虏人形大而势弱,何也,形者大小也,势者虚实也,自今论之:虏人虽有嵌岩可畏之形,而无矢石必可用之势,其举以示吾者,特以威而疑我也;未欲用以求胜者,固知其未必能也。彼欲致疑,吾且信之以为可疑;彼未必能,吾且意其或能;是亦未详夫形、势之辨耳。臣请得而条陈之:虏人之地,东薄于海,西控于夏,南抵于淮,北极于蒙,地非不广也;虏人之财,签兵于民而无养兵之费,靳恩于郊而无泛恩之赏,又辅之以岁币之相仍,横敛之不恤,则财非不多也;沙漠之地,马所生焉;射御长技,人皆习焉,则其兵又可谓之众矣。
以此之形,时出而震我,亦在所可虑,而余独以为不足恤者,盖虏人之地虽名为广,其实易攻,惟其无事,兵劫形制,若可纠合,一有惊扰,则忿怒纷争,割据蜂起。辛巳之变,萧鹧巴反于辽,开赵反于密,魏胜反于海,王友直反于魏,耿京反于齐、鲁,亲而葛王反于燕,其余纷纷所在而是,此则已然之明验,是一不足虑也。虏人之财虽名为多,其实难恃,得吾岁币惟金与帛,可以备赏而不可以养士;中原廪窖,可以养士,而不能保其无失。盖虏政庞而官吏横,常赋供亿民粗可支,意外而有需,公实取一而吏七八之,民不堪而叛;叛则财不可得而反丧其资,是二不足虑也。若其为兵,名之曰多,又实难调而易溃。且如中原所签,谓之大汉军者,皆其父祖残于蹂践之余,田宅罄于捶剥之酷,怨忿所积,其心不一;而沙漠所签者越在万里之外,虽其数可以百万计,而道里辽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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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粮器甲一切取办于民,赋输调发非一岁而不可至。始逆亮南寇之时,皆是诛胁酋长、破灭资产,人乃肯从,未几中道窜归者已不容制,则又三不足虑也。又况虏廷今日用事之人,杂以契丹、中原、江南之士,上下猜防。议论龃龉,非如前日粘军、兀术辈之叶。且骨肉间僭杀成风,如闻伪许王以庶长出守于汴,私收民心,而嫡少尝暴之于其父,此岂能终以无事者哉。我有三不足虑,彼有三无能为,而重之以有腹心之疾,是殆自保之不暇,何以谋人?臣亦闻古之善觇人国者,如良医之切脉,知其受病之处而逆其必殒之期,初不为肥瘠而易其智。官渡之师,袁绍未遽弱也,曹操见之以为终且自毙者,以嫡庶不定而知之也。咸阳之都,会稽之游,秦尚自强也,高祖见之以为当如是矣,项籍见之以为可取而代之者,以民怨已深而知之。盖国之亡,未有如民怨、嫡庶不定之酷,虏今并有之,欲不亡何待!
河洛洋洋洒洒几千字一气呵成,写完之后抬头看了大家很多还在冥思苦想,想着苏茹还在等结果,便也不等了,上交了文章,便寻了苏茹回家去了。
他却不知这篇文章造成的轰动有多大,其实他写完之后知道文章肯定是拿头彩的,大哥的文笔肯定没的说,可还是小觑了。
马院鉴本来毫不在意这个少年,可看了他的文章后也拍案而起,当即拿着文章去找清凉居士韩世忠。
韩世忠看了也连连称奇,他知道这个少年不一般却还是小瞧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