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看孟辉的神情微微变了变,随后又理所当然的笑起来:“当然,‘共鸣’嘛,确实很像,跟以前他们干涉我们的几次任务的手法……很像!”
孟辉疑惑:“你不是不知道他们救人的办法么?”
“我当然不知道,但这种莫名其妙的操作用‘超自然’三个字来形容难道不对啊?”
孟辉细细想了想:“欧阳离或者整个欧阳家和共鸣……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得了吧!别自欺欺人了。虽然我知道你们家和欧阳家世代交好有些受不了这个打击,但是你看看欧阳洛的那个复制人,看看他们制药厂的事,再看看现在网上吹的风……不管你怎么看,反正我是觉得,任何事情的传播都不会是空穴来风。”
“……所以我才说,也不是不可能。但‘共鸣’是个行事诡秘的恐.怖组织,一个国家的领导成员不应该和这样的组织有关系。”
“哦,抱歉,但是万一就有了呢?”
“那……就麻烦了。”
“是,所以我也一直奇了怪了,这真正的欧阳洛要能把那个冒牌货不论死活的抓住,把这件事放出来晒晒,欧阳家一定得跨得一点渣都不剩。他不是恨这个家吗?但是我看他只想弄死那个冒牌货,看来他还是对继承家族事业有点兴趣的。”
孟辉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嘴角,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沉默许久后他又问:“另外一边呢?……梅姐。”提起“梅姐”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轻柔了许多,但里面也含着某种疲惫。
“孟辉,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信任我?”彼岸严肃的问。
孟辉看着他;彼岸摇头道:“梅姐,据我所知这个女管家在你家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我跟她比只是个新来的陌生人,而你又是个多疑的人。
你这样到底又打得什么算盘?”
孟辉起床穿戴整齐:“怎么,‘信任’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彼岸直言不讳的回答:“啊,可能只是对于别人是好事,但到你这里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你倒是很直白。”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很有必要问问。”一边说彼岸脑海里就浮现出初次与孟辉相遇的情况,他便断定,这人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干净。
孟辉面朝卧室里的落地镜,似乎是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但又似乎没有:“你,不是也希望博得我的信任吗?既然如愿以偿,还有什么不好?”
“你说的没错,但我又怎么知道你对我的信任是真还是假?”
“这和你查梅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是一个炮灰。”
孟辉听罢笑了一声:“呵,谨慎的小子。不过倒是很直接,你是第二个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人。在枯月里,你也是这样的?”
“或许吧,所以我不是很讨人喜欢。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有什么好回答的?你顾虑我会不会拿你做炮灰,但同时你也可以以此来挑拨我和梅姐间的关系,这样我就暴露了。”
“所以……你是在试探我的衷心?”
“没有,无所谓。”孟辉耸耸肩:“我无所谓你的衷心,虽然有会更好。”
彼岸有些不爽:“那你就只是单纯的把多年老情人的摸底任务交给我是不是有点草率了?我可没在你这儿呆多久,你就不怕我看梅姐更顺眼一点,或者想要故意整你?我觉得我是做得出来的。”
“你确实做得出来,但我相信你能有个度。”孟辉斜眼看向镜子里的彼岸:“你在枯月里的表情已经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出你想脱离那里。而我,不正是你的第一步?”
彼岸后背一僵。
“别紧张,这不是什么坏事。但总得说来,不管你打得什么主意,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至少在你达到目的之前是。
既然我对你很有用,我又是你目前为止唯一可以依托的对象,那就说明,至少现在,你是我最值得相信的人。”
彼岸一瘪嘴:“你就不信我是装的?”
孟辉深深的看了镜子里的彼岸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你装不了。”
他转过身来朝窗外点了一下下巴:“走吧,一起早饭。去花园里。”
彼岸答应一声,有点木然的跟着孟辉。
花园里有一处人造亭台,二人在那里用餐,端上早膳的务工们不免各个都用异样的目光偷瞄的自己的主人和这位新进的客人。
因为自从这位客人来了以后,孟辉在庭院里用膳的次数明显多了很多而和梅姐交流的时间也渐渐少了不少。
这很难不让人想歪,毕竟这个新来的美少年确实长得太好看了,或许孟辉也没挡得住那张脸的诱惑力吧!
不过,对于这些务工的目光,即便孟辉是有所察觉的他也没去理会,更对务工间的悄悄话充耳不闻,总之别人想歪了就想歪了吧,他并没有做任何的解释——即使是对梅姐。
梅姐将孟辉桌案上的文件整理好后经过走廊看见了庭院那和谐的一幕,心头百般不是滋味,即是惊诧又是忧伤;只是她也就在走廊里驻足了两秒不到的时间,便不露痕迹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