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大喝一声镇住场面:“往……我们右后方退!应该是右后方!”
这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众人依着队长命令行事,一边抵抗外面连绵不绝的攻击一边抱团后退。
等退到后面众人抵上一堵墙的时候才大呼完蛋,搞半天这是条死路,而这个时候要再去试其它几条路,众人的体力也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兄弟们我对不住你们!”队长取下头套和面罩直接丢地上有些无力的说,他伸手抹了一把脸,脸上汗水跟瀑布似的流。
众人还在挣扎,但由于体力问题、寡不敌众渐渐陷入危机,这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被咬,有没及时挣脱的被咬出血来,那本在这里几乎无法察觉的气味却一下子引发了那些“人”的亢奋。
一时间,他们只觉得对面的攻击力好似加强了数倍不止。
再后来,有人脱力的,这脱力的几个就被那些“人”拉出去再没回来。
“……挺住兄弟们,救援马上就到!”看着越来越少的同伴队长咬着牙为自己队友打气。
不过他这话已经说了好几遍,在最初的时候大家还相信话的真实性,而到了后来,大家都已经绝望了。
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了,他们想,就算有,也来不及了。
人活一口气,在一个人还有信念的时候这个人不论遭受怎样的摧残,只要不致命,他都能够重新站起来。可如果信念崩塌,气散了,这个人就会连一阵风都抵不住。
现在很多人就是这样的,因为目所能及之处除了几个队友外都是敌军,不用细数就知道对面有几百人,加之现在弹尽粮绝,不失望乃至绝望的没剩几个。
这种绝望在黑暗和压力中无限膨胀,以至于又有几个遍体鳞伤的干脆举刀自裁,用他们临死前的话来说就是——不如给自己个痛快!
看着队友从8个变成3个,这队长前一刻因为队员殉职突然上头的狠劲儿也渐渐蔫了。此刻,没有人能够体会到四人对战百人的那种无力感和孤独感。
“我们怕是……真的等不到他们了。”
几个人身上均大面积的挂彩,但依旧继续反抗着。
不知道是在逆境中逐渐麻木还是故意的说风凉话调节气氛。
一个人嘶着凉气哼哼着:“实在顶不住了一会儿我也学他们给自己个痛快!”
“那你的尸体就会被他们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总比被活啃的好。”
“看来我揍不了欧阳家的那条小野狗了,但我发誓一会儿我魂魄一定上去找他!”
“伙计,你死后连无机物都没了还魂魄?祈祷咱们能出去吧,我也要抽那小野狗鞭子顺便把欧阳离那老家伙丢这里来!”
“说不定人家故意挖的坑,这次是咱们自己跳进来的。”
“要不……让三组的弟兄回去吧,别来送命了。”
说到最后这一句的时候大家都沉默下来。
让三组的人回去意味着他们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可如果让他们来,他们又有可能葬生于此让人心有不忍。
谁还不是个爹妈生的?谁没有妻儿子女?谁的命又能比谁更值钱?
生命终究是平等的,即便是处于不同的食物链上。但生命本身也就是为自己而生为自己而活的,不该去牺牲更不该做无谓的牺牲。
可是人这种动物又是很奇怪的,他们总会为了一个并不自私的目的而自愿放弃生的本能。
仅剩的四人实在无法再把话题继续下去,他们最终都把这个话题的结论交给了老天。
如果无法抉择这种即想自私又不想自私的问题的话,最好的方法往往就是听天由命。
热.兵器早就成废铁一支,谁的刀都没落下,那些“人”的咆哮愈发刺耳,队里却安静异常也团结异常。
就这样,四个人又坚持了三十多分钟居然还没被突破,不过各人已经气喘如牛。
战至最后一刻,正自打算横刀向天笑的时候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洗洗漱漱的声音,紧接着把四人牢牢围困的包围圈逐渐松散起来。
“怎么,怎么回事?”一个人见刚被自己砍断脖子的玩意儿又从地上爬起来后不再攻击自己而是转身一摇三晃的离开不由奇怪。
“不知道。”另一个人捂着自己被抓烂的肚皮吸着冷气,他觉得自己的肠子可能要流出来了。
“可能是,他们到了……”队长又是轻松又是担忧的喘着粗气。
“那,那他们,不,不是,糟糕?”
“歇一会儿,去跟他们一起!”
众人不再说话,努力恢复体力。
等几百号“人”走得差不多了,几个影子突然就蹿过来吓他们一跳,这一看居然是三组的几个人。
……那这么一来那些引开这些东西的几个不是等于已经准备大义献生了?!
“我们来晚了!”三组的几个连忙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破伤风等给诸人打一针,然后把几个的伤口简单包扎后扶起几人就打算走。
“那边就他们几个?”队长跛脚走了几步问。
“啊?哦,其它人在垂梯那里等我们。”三组的一个人回答。
队长不解:“那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