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的黑暗,“宿,我真的没有侦探头脑。我做不到。蠢笨如猪说得就是我啊。”
“虽然有的地方是挺蠢笨如猪的,但,我还是相信你。”
“我不值得信任啊。我找不到杀害祝芙的凶手,也不可能找到十六个月以前那个案子的凶手吧。这个脑子,真的不是做侦探的脑子。”我敲着自己的头。
“哪有天生的侦探?百分之五十的爱,百分之四十九的爱好,加上百分之一的头脑。我是这么认为的。小学老师早就教过我们,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她忽然想到什么,“说起来,咱们学校这么多老师,只有这一个林老师吗?”
“符合那个条件的,就这一个……吧。”这么一说,我确实不能肯定。
“像那些退休的啊、退休返聘的啊、调走的啊、病休的啊、停薪留职的啊等等,有没有符合那个条件的呢?”
我想起祝芙有本书,书里夹着一张二十二中五十年校庆的大合影。学校所有教职工,包括上面说到的那些,都受邀参加了。当时,我父亲做了一个小手术,我请假回去了半个月,没参加校庆。后来收到大合影,因为同办公室另一个老师的照片被孩子撕碎了,我就送给了她。
那张照片我倒是从没仔细看过。学校班级多,老师多,许多我确实还会记混、记错。有时候走在路上碰到,会闹出叫错名字的乌龙。所以,大多时候,我只是礼貌的点点头打招呼。
有时,祝芙会给我讲一些别的老师有意思的八卦,我也不太对得上号。除了地图,我记人记事记脸常会出现混乱的状况。大概是脸盲症吧。
我和宿最把祝芙的卧室翻了个底朝天,相册、书本、收纳盒、抽屉、柜子……完全找不到那张照片。
“我们可不可以去找别的老师借来看?”她看看时间,“算了,这大半夜的。”
“她还有可能把照片放在哪里呢?”宿最环视整个卧室,将视线落在衣柜顶上。那里有个十分精致的鞋盒。
她掂了一下脚尖,伸手将鞋盒够下来,吹吹上面的灰尘。“会不会在这里面?”
打开以后,里面躺着一双红色的婚鞋,鞋带是银色的白纱,鞋尖部位缀着珠珠小蝴蝶结。鞋面的布料闪闪发亮,因为里面掺了银色的丝线。
“好美的婚鞋。”宿最忍不住赞叹。
里面附着一张卡片写道:
致我亲爱的挚友、我的准嫂子、我们家的新成员——娆忘川。
祝你新婚快乐哦。
请你们多努力,好让我早日实现当上小姑的美好愿望。
宿最念出卡片上的内容。
卡片封面是用十字绣绣出的我和祝郝的合影。
“……”我的胸口隐隐刺痛起来。我捧着鞋盒在她的床边坐下,一阵难以名状的心情使我的胃也绞痛起来。
我将鞋子取出来,放在粉色的地毯上,将我的脚伸进去。刚刚好。我和宿最穿同码的鞋。我的眼前出现她比对着自己的脚选鞋的样子。就在我弯腰往脚踝上系白纱的时候,衣柜底下的一张照片进入我的眼角余光。
我们用扫把将照片扫出来。果然是那张大合影。
“是他们。”宿最惊呼。
她比我早一步发现了大合影中的一对夫妇。照片的背面,用小楷字体详细标注了每位老师的姓名和所带科目。这是宿最的作风。
原来这二位老师是退休返聘人员,在一个暑假带过数学加强班。她才是那位林老师。站在她旁边的丈夫,担任过本校的数学老师,以及短期的教导主任。
看到是他们,我着实吃了一大惊。
将近凌晨四点,成都纪老师的第二封短信发了过来。
短信内容为:
当年,林老师正在读大学的女儿和吕清谈过恋爱,后来被劈腿。之后,她连续交过五个男朋友,他们的职业分别是:理发师、整形医生、健身教练、放贷人、保健品推销员。他们在成都住址的门牌号,分别是:7-11、51-37、21-42、32-15、9-71、67-2。林苗苗于两年前因抑郁症跳楼自杀。哦,林苗苗是他们收养的弃婴,十分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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