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街的这群人，虽然无赖，不过里面有明白人，也有不少有本事的，跟踪了那群人一波，就带回来了一个消息，说是在北方的s城。
有了目的地，殷或自然不会再在晨光基地逗留，带着宗野就离开了基地，来去匆匆。
在宗野看不到的地方，殷或手指轻轻颤了颤，
宗野的瞳孔已经扩散成一片黑色，像是被污染的湖泊，依旧会荡起波纹，却再也不是从前的高贵明净，
刚才在人群里，殷或注意到了宗野气息的变化，大量的人的气息，会让宗野忍受的很难受吧。
被本能支配是野兽才会做出的事情，宗野的自制力应该相当强悍才对，不会轻易奔溃的，
殷或如是想着，心却越来越沉。
……
s城距离晨光基地很远，殷或开车出城的第二天，却抓到了一个意外惊喜。
周围的丧尸一直不少，但是殷或的感知分辨的不是丧尸或者是人类，而是气息，所以轻而易举地抓到了一个丧尸跟踪者。
殷或算了算，应该是潜伏在晨光基地周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跟踪殷或两人。
总之，殷或踩着这丧尸的身体，十分嚣张地弯腰，自顾自地说：“看着的样子，似乎有作为人类的意识？”
丧尸只是低着头，张牙舞爪地挣扎着，似乎想要挣脱身上沉重的束缚。
殷或看着他白费力气，好心地解释：“重力控制，如果你承受不了的话，是不可能挣脱的。”
谁要你说出来的啊？说出来他还怎么挣扎啊？
“回答下我的问题，ok？”殷或自然看出了丧尸的停顿，微笑着说，
不ok，丧尸垂死挣扎，
“你是晨光基地的人吧，”殷或语气温和，像是在和多年的老朋友聊天，
丧尸怔怔地看着殷或，并没有给出什么反应。
殷或有些不开心地转了转眸子，丧尸的瞳孔已经扩散，表情也远比人类迟缓，声带也处于半僵硬状态，不太好分析啊。
那她再加点料吧，
“你们的首领冯晗，让你们变成丧尸，是不是也通过这种方式来控制你们。”
说这句话的时候，殷或的声音有些诡异，听到丧尸化的人耳里，更是带着一种奇异的感觉，
“控制，”丧尸断断续续地说，“精神，月光，冯晗，啊——”
说到最后，丧尸突然尖叫一声，尖利的声音划破天际，然后丧尸表情十分扭曲，硬生生用手穿透了自己的心脏，
殷或蹙眉，看着意料之外的这一幕，有些心凉，这种反应，确实像是精神控制里的反噬，
不过，为什么反噬？
提到了不能提的东西吗？
宗野忽然跪倒在地，殷或伸手扶住他，眉心却皱的更深了。
“晶核，”宗野指了指刚才死去的丧尸，摇摇晃晃地站住，另一只手推了推殷或。
殷或知道他不做无用功，摸出短刀就去挖晶核，可怜嫉妒，每次出场都是干这种事情。
挖出来之后，殷或很奢侈地用了一瓶水冲干净上面的污渍，蓝色透明的晶核散发着纯净的气息，
五级晶核，气息纯正，在基地能卖个好价钱。
不过上面附着着一些精神力，看宗野的情况，似乎是受这个影响。
晶核一暴露在空气里，宗野脸色就变得更加的难看，眉毛皱成一团，像极了还不会有掩饰自己的小孩子，吃到了难吃的东西，小脸会皱成一团的样子，
殷或见到宗野的模样，立刻用精神力抹杀了晶核上面的那一缕精神力，果然，宗野的表情瞬间轻松了不少。
殷或忽然有点心疼，宗野是个男生，应该坚强，可是要隐忍过多少痛苦，才能在她的面前做到若无其事。
她不想分析什么宗野的意志力因素变化，只是觉得很难过。
“刚才在东北方向，有东西召唤我，”宗野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有些虚弱地说。
东北？
那不就是他们要去的s城吗？
殷或把清理干净的晶核丢到宗野怀里，利落地爬上车子，“上车，我们出发，那个晶核，试试对你有没有用。”
宗野默契地接住晶核，默默地上了后面，然后抬起手来，仔细地观察着这枚晶核，晶莹剔透，阳光透过的时候，会看见里面细碎的闪光，表面有些不规则地纹路，像是核桃，坑坑洼洼。
宗野忽然有些暴躁，低级的晶核是圆形的，越高级的晶核的表面纹路越复杂，就跟人脑一样，越凹凸不平，就越聪明。
“真真，我好难受，好饿，”宗野忽然说，
殷或听见这话，心里一惊，一脚把刹车踩到了底，然后回过头来，有些慌张地看着宗野的眼睛，
“宗野，你能不能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再坚持一下，好吗？”
宗野嘴唇动了动，然后轻轻地点头，眼睛里的光却闪烁不定，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