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端着托盘进来,清淡的香气透过盖子扑鼻而来,徐云江向来对食物的要求很低,能吃饱就行,不过现在,确实有点饿了。
对面的男生眼睛亮晶晶的,即使长相并不如何出彩,那一刻仍旧无比的可爱,殷或懒洋洋地笑着,褪去那层时光赋予的温和,仿佛这才是这个人的真面目,懒散随意,漫不经心。
“银丝面,先暖暖胃,等会还有,”殷或提醒开始掀盖子的男生,幸好她点的是小份的,
徐云江不至于单纯到忽视殷或的表情变化,他觉得这可能是一种好的变化,虽然殷或笑容有点随意,但是让人感觉莫名的真诚很多。
所以,他才不管那么多。
殷或只是有点忌口,各种口味的菜品都有涉猎,上完菜之后,殷或忽然记起来,徐云江好像是喜欢甜食吧?
殷或抬眸望了正在用餐的男生一眼,指尖一划,加了一份法式甜点。
“百香果柠檬挞,试试,”殷或餐桌礼仪很好,笑着向徐云江介绍,温和妥帖的模样十分罕见,
006有些好奇,很久很久没见到宿主这么温和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殷或失笑地看着对面一勺一勺吃柠檬挞的男生,神色轻松地和徐云江搭话,气氛愉悦。
寒假的几乎全程按照殷或的计划走,除了一点,嗯,徐云江手艺不错,虽然比不上专业的,但比在家常菜里称得上是极好了。
他们尖子生学校会统一规划一下各种复习计划,什么时候开学之类的,徐云江期末考试的成绩不足以让他在班里待着,所以学校的通知他没有收到,
殷或捏捏眉心,开学点名这种事,好像不能逃,她和徐云江说这件事的时候,徐云江的神情有点错愕,殷或并不在意是否去上课,她有她自己的路要走,把前程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一向是能避则避。
徐云江眨眨眼睛,看着殷或,一直以来他们相处很愉快,以至于他都忘记了,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天壤之别,就算他努力,一点一点地进步,可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太过遥远。
就像登山路上,一个人站在山脚下禹禹独行,苦苦挣扎,另一个早已屹立云端,天地都在她脚下。
如果他想要和她并肩而立,那一定会很累。
还好,他还不喜欢她。
徐云江松了口气,殷或早已背着包出门,清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不锁门了,很快就回来。”
本来想加一句自己小心,想到徐云江这个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还不至于照顾不好自己,也就没说。
徐云江听到女生很轻的关门声,没有再胡思乱想,收了收心,对着自己面前的理综题,默默地开始答题。
大约一个小时后,徐云江感觉自己能做的题目都写出来了,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凉茶,一口气喝下大半,还是有些烦躁,
他顺手给自己的死党打个电话,“陈启,有空吗?陪我出来喝一杯。”
陈启纳闷,“江哥,你不是改邪归正好好学习了吗,怎么又出来喝酒?”
“心烦,”徐云江在电话里不想多说,“老地方,没事赶紧来。”
拿了玄关出的羽绒服,匆匆出门,过大的力气把门甩得咣当响。
徐云江踩着单车飞奔到酒吧,一进门就看见陈启坐在靠近吧台的椅子上,冲着他嘿嘿地笑。
“笑你妹啊,”徐云江没好气地翻个白眼,顺手开了一罐冰啤,也不嫌凉,直接往喉咙里灌。
“这不是打个招呼吗?”陈启挠挠头,看见徐云江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样,也不敢再胡闹,怂的一批。
徐云江缓过心里的那阵不舒服的劲来,换个简单的说法说给陈启,
“江哥,你的意思是你被学校从班里踢出来了?”陈启有点意外,他江哥敢打架,为人畅快,不像是在乎这些事的人,“这不是好事儿吗?那群人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见了就烦。”
徐云江仔细想想也是,那又不是个好地方,他扒着那里不放干什么。
“或者,江哥,你不是郁闷被踢出来,是不高兴被人压一头?”陈启不靠谱地猜测,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徐云江这人,心里特傲,可能成绩成绩现在不好,可陈启心里,那个年年第一的学神,也没有徐云江那种骨子里深藏的傲气。
陈启一说,徐云江立刻顺坡下了,赞同的点点头,
空腹喝酒本就伤胃,更何况是红白啤换着来,冷热也不顾,陈启结了账,看见徐云江醉的一塌糊涂,任劳任怨地打算送他回家,结果徐云江摸出手机来,一个电话打过去,迷迷糊糊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陈启凑过去想听清楚,结果徐云江嘟囔半天,半个字没蹦出来,接通的电话里传来女生清脆的声音,带着雨后的清润,音色听起来很舒服。
陈启懵逼了,他一直以为江哥不近女色呢,合着今天这一通是江哥开窍了啊,那他说那些话是不是有点不妥,陈启踌躇一下,筹措着言辞,小心翼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