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或翘起嘴角,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你好。”
所以还是不行吗?孟欣有些失望,但也很快提起精神,“还有一年,我们以后就一起努力了,加油哦,不要被其他人比下去了。”
女生竖起小拳头,可爱粉嫩地让人想抱一抱。
“加油,”殷或歪下头,“所以你能告诉我,我同桌是谁吗?”
“额,”孟欣有点想笑,看了看殷或同桌位子上仅有的几本课本,比殷或桌子上刚带来的还少,“好像是篮球队的,他不常来,不用管他了。至于叫什么,我也不记得了。”
说到最后,孟欣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们这个班血液更新太快,人永远坐不满教室,这个位置一直没人做,也不知道原主人还是不是在这个班。
孟欣皱着眉想了想,“你可以打开课本看看,”
殷或点了点头,道了谢,左手捏着右手的手腕,高中生真是累。
殷或翻出一个纸袋,将桌子上的课本装进去,扬起的灰尘让她皱起了眉头,
到底多久没人坐了?
殷或坐在篮球场的外围的长椅上,她知道徐云江回家会路过这里,
结果看见某人一蹦一蹦的往前走,脚上打着石膏,缠着厚厚的纱布,殷或抿了下唇,蹙起眉头,
“怎么了?”
“骨折,被人垫脚了。”徐云江垂头丧气,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殷或拍一下他的头,“真是不长记性,居然被人垫两次?”
又不是他的错,这只能说是战术,徐云江有点不服气。
“没事了,玩战术的,心都脏。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可是我都高三了,”徐云江吸了口气,止住了话题,“裴霖,你得陪我喝点去,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找你哥们去,”殷或轻飘飘地拒绝,
“不行,猴子今天过生日,不能让他们扫兴。”徐云江迅速地摇摇头,
“我就不扫兴了?”殷或挑挑眉,玩笑地看着他,
“学霸哪儿能和他们比,”男生笑成一朵花,谄媚得一批,学霸不仅闲得一批,而且不会嘲他。
殷或抖了下鸡皮疙瘩,想了下就轻易地点头了,“行了,去哪儿?”
殷或并没有身为女生的羞涩,她混过军队,当过男人,现在除了一头长发像个女生,行为举止特像个男生。
这个男生真是能折腾,脚都骨折了,还拖着她蹭蹭地走,殷爷勉强抬起高高在上的手,扶着男生的胳膊,
徐云江也就刚才笑得乖巧,把她丢在便利店门口,自己一瘸一拐地进去买啤酒,
不一会,她就看见男生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出来,徐云江老老实实交代,“我以前经常帮我爸买啤酒,这家的老板早认识我了。”
殷或拢一下背包的带子,接过徐云江手里的塑料袋,男生一时不察,忐忑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还没说什么,就听见女生的话,
“你好好走路就行,东西我提着,”女生笑着说。
看,是啊,裴霖虽然看起来懒散冷漠,但接触起来,是很温和妥帖的人,
徐云江垂下肩膀,拖着腿往前走,殷或就在后面慢吞吞地跟着。
夕阳将两人的背影拉长,像是泛黄的老相片,透着岁月的温柔和时光的漠然,
殷或看了下男生头顶的发旋,意味不明的笑笑。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像要个乖巧的弟弟,可惜后来,
垂下眼睛,殷或换了个手提袋子,看见右手压出的红印子,脸上浮起几条黑线,
徐云江到底买了多少东西!重死了。
他到底是怎么在几分钟内解决的。
两个人就这样慢吞吞地前进,终于,在路灯亮起来的时候,徐云江停了下来,
西河横穿过这个城市,虽然沿河的地带一向繁华,但是也有那种人少的地方,徐云江拖着一条腿带殷或进来的地方就是这种。
人少倒不是因为荒凉,而且因为这是一片别墅区,待建的,围栏没有建完,所以才能让一个半伤残人士溜进来。
男生拨开垂下的杨柳枝,直接坐在嶙峋的石头上,那只完好的腿曲着,野气又懒散的姿势,他理直气壮地把右手伸到殷或面前,
“酒。”
殷或没好气地看着这个无赖,把塑料袋放下,递给他一听啤酒,顺便帮他打开。
某人接过啤酒,狠灌了一口,目光空洞地散在西河上,没骨头地往后一躺,也不管是不是硌得慌。
“裴霖,我挺喜欢打篮球的,从小我父母就没时间管束我,我也不像别的孩子一样想要关注,甚至也没什么喜欢的东西,但是,对于篮球,我倾注了很多热情和心思。”
“我很难过,没有进入全国大赛。”
男生垂着眼睛,看不清眼里的光。声音里有难得的脆弱和疑惑。
“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坚持?”
殷或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