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文下班一回到家,就把女儿抱在怀里,他对女儿喜欢得不得了。
浩文妈说:“这要是儿子,你还不得把他含在嘴里。”
孙浩文说:“女儿比儿子好,女儿是贴心小棉袄,等我和佳怡老了,女儿能知冷知热地照顾咱。”
佳怡妈说:“可不,这养儿子啊就是个面子,养闺女才是里子。人老的时候啊,主要还是要靠闺女。”
孙浩文说:“我有个同事,儿子六岁,每天都闹腾得他一个头两个大,不是往高处爬,就是往低处钻。最气人的是,居然趁他不注意,把他的手机扔菜汤里了。他每天都吃不下饭,气都气饱了。”
佳怡妈笑:“可不,养儿子就是操心,小时候调皮捣蛋,长大了惹是生非,说不准会捅出什么娄子,又累心,又费钱,还是女儿省心。”
浩文妈说:“像北京这种大城市,生闺女确实划算。要是个小小子,长大了,还得给他买房子。闺女就不用了,反正将来要去别人家。”
孙浩文说:“所以说,儿子是建设银行,女儿是招商银行。建设银行咱们得帮他建设,得把一辈子的积蓄都掏出去;招商银行,咱们只要在招商的时候好好把把关就行了,不用再操心买房子的事儿了。”
佳怡妈的脸沉了下来。孩子已经睡着了,佳怡妈把孩子抱进卧室,放到婴儿床里,随手把门关上,然后,拿起梳子,帮女儿梳头。她们坚信老理,坐月子期间不能洗澡、洗头,所以,佳怡妈用梳头的方式给女儿止痒。她边给女儿梳头,边小声抱怨:“听到没有,女儿是招商银行,儿子是建设银行,你倒好,把自己变成了建设银行,倒贴。”
王佳怡知道,老妈还在为买房的事儿耿耿于怀呢,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提只会给自己添堵。
佳怡妈继续抱怨道:“他不但没房,还没车,连存款也没有,整个一三无人员。除了一个捡破烂的老妈,什么都没有。”
王佳怡说:“你得往好的方面看。他们是从农村出来的,一点都不重男轻女,这多难得啊!尤其是孩子奶奶,像她这种岁数的农村人,大多数都重男轻女。”
佳怡妈说:“贪这么个穷婆婆,你还挺知足的。”
王佳怡说:“婆婆是穷还是富,是好还是赖,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怎么样。您在这儿的这段时间,浩文的种种表现您也看见了,工作上,埋头苦干;家务活,洗衣做饭什么都会。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您还想找什么样的女婿啊?”
佳怡妈说:“你找的是老公,不是保姆,光会埋头苦干,洗衣做饭,有什么用啊?妈宁愿你能找一个家务活不会干,腰缠万贯的男人。”
“妈,你真俗。”
“你不俗?你看你这日子过得多高雅,欠银行一屁股债,薪水月月光,真够高雅的。”
“妈,幸亏我是您女儿,我要是您儿子,就您这么爱挑刺,还不得把您儿媳妇虐待死。”
佳怡妈一脸的不服气:“我这是挑刺吗?我说的是事实。结婚对女人来说那就是天大的事儿,房子、车子、票子样样不能少。你可好,傻了吧唧地就这么把自己扔给人家了,你让我怎么咽下这口气?你说你毕业了,回成都,在爸妈身边,什么样的好女婿找不着啊?有那么多甜果子你不摘,偏摘个苦果子吃。”
这时,门铃响。孙浩文去开门,是玲子。玲子两只手分别拎着两个塑料袋,一个塑料袋装着水果,另一个塑料袋装着一只被处理好的鸡。
孙浩文把玲子让进来,说:“你一个穷学生,别乱花钱,我这儿什么都有。”
玲子把水果放到桌子上,把鸡放入厨房,除了一只鸡,还有一根老山参。玲子说:“我现在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去除花销,还有点节余。”
孙浩文说:“女孩子,买化妆品什么的不也挺费钱的。我这什么都不缺,你说你还买只鸡,还人参,这不是乱花钱吗?我这缺你这点吃的啊?”
玲子说:“这可不是一般的鸡,这是地道正宗的土鸡,我特意去农村的集市上买的。还有这个人参,这可不是一般的人参,这是我爹从老家寄过来的,多年都没舍得用的老山参。嫂子坐月子,得好好补补,土鸡炖老山参,大补。这是我娘说的。我娘生我的时候,就吃这个,身子骨恢复得特快。”
浩文妈高兴地说:“在老家,坐月子都吃这个,土鸡炖山参,大补,好着哩!”
他们在用家乡话交流,王佳怡和佳怡妈听到他们的谈话,但也听不大懂说的是什么。
玲子走了进来,礼貌地问候:“阿姨好,嫂子好。”然后,走到婴儿床前,看着躺在婴儿床里熟睡的小婴儿,一脸的喜爱之情,“我这小侄女可真漂亮,将来啊,比嫂子还要漂亮,真招人稀罕。”
刚生完孩子,范筠萱还不能洗澡,但头痒难耐,想洗头。
嘉俊妈反对:“现在不能洗。”
筠萱妈说:“澡是不能洗,头,只要水温合适,别过凉,可以洗一洗。但最好要用姜水洗,可以避免湿邪侵入体内。”
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