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筠萱扬手给了王跃升一个耳光,怒吼:“你疯了吧你!你谁啊?跟我什么关系啊?我告诉你,我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咱俩就是路人甲和路人乙,轮得到你跟我老公说这说那的吗?!”
王跃升说:“我人虽然离开了你,但魂还在。”
范筠萱说:“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没魂儿!”
郭嘉俊说:“听到了吗?行尸走肉,多恐怖,我胆小,就不跟你多聊了,再……啊不,再也不见。”
说完,郭嘉俊和范筠萱不约而同地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二人并排在路上开车,打开车窗交谈。
郭嘉俊说:“看来,这小子对你是贼心不死啊!”
范筠萱说:“他就是路边的一泡臭狗屎,看着恶心,想起来更恶心,不看不想,最好。”
王跃升冲着他们驶去的方向大喊:“我是不会放弃的!就算你们是铁板一块,我也要把你们敲碎!”
一转眼就到了初五,孙浩文和母亲一起把玲子送上了归乡的列车。本来浩文妈是要和玲子一起回去的,但孙浩文坚决反对,他不放心母亲一个人在老家生活。
临上车前,玲子给孙浩文一个紧紧的拥抱。她很是不舍,孙浩文是她学习的榜样,是她的偶像,是她最为敬重和爱慕的男人。她能刻苦学习,除了自己好学的天性外,也跟孙浩文的鼓励和支持有很大关系。她坚持要考北京的大学,是因为她敬爱的浩文哥在北京。现在,她要走了,如果考大学顺利的话,再次见到浩文哥也要几个月之后。这几个月,她会很想念浩文哥的,但不知道浩文哥会不会想她?她越想越伤感,无论会不会想她,浩文哥都已经是个有老婆的人了,为什么不能等自己几年呢?看来,他们今生所能拥有的也只能是兄妹之缘了。想着想着,玲子不禁落下了眼泪。
孙浩文给她擦掉泪水:“玲子,马上就要回老家了,可以见到爹娘了,你应该高兴啊!”
“浩文哥,”玲子说,“我回去一定好好学习,一定要考个好成绩,考完了,就回北京。”
孙浩文说:“考完试,就好好放松放松,我啊,领你在北京好好转一转。北京有很多名胜古迹、旅游景点,你还没去转过呢吧!”
“嗯,等我考完了,有时间了,你要带我好好玩一玩。”
“那当然。颐和园、圆明园、故宫、北海、天坛、长城、香山,那么多好玩的地方,等你考完了,让你玩个够。”
玲子开心地笑了,孙浩文和浩文妈也笑得很开心。
在依依不舍中,玲子踏上了回乡的列车。列车开动,三人挥手告别,直到彼此的身影彻底从视线中消失。
因为初八上班,所以,初七这天,任丽和黄贺奇坐火车从东北赶回了北京。他们除了给贺奇爸妈带回点黑木耳之类的东北特产外,带回来更多的是炫耀。黄贺奇大谈特谈老丈人和丈母娘对自己的好:“干活的时候,人家拿我当客人,这也不让我干,那也不让我干;吃饭的时候,我就跟主人似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贺奇妈揶揄道:“好,她家什么都好,她家养的大花猫都是双眼皮的。”
黄贺奇吃惊:“哎,妈,您怎么知道她家养了一只大花猫?哎呀,那只大花猫,真是太漂亮了。”
贺奇妈说:“她爸妈对你那么好,你还回来干嘛啊?干脆就在那儿过一辈子得了。”
“那哪儿成啊,”黄贺奇撒娇道,“我可舍不得自己的老爸、老妈。”
“算你还有点良心。”贺奇妈说。
表面上,贺奇妈对黄贺奇一脸的不待见,因为这个吊儿郎当的儿子实在是不争气;内心里,儿子就是她的魂儿,儿子不在身边,魂儿也就没了,儿子回来了,魂儿也就跟着回来了。不着调的儿子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啊!
王佳怡也在初七这天从成都飞回了北京,本以为自己的小窝又变回了二人世界,为了给孙浩文一个浪漫的惊喜,她并没有让孙浩文去接机,而是打车独自回来。手里除了行李箱外,还有在机场买的,特意为浪漫而准备的一束红玫瑰。不想,一开门,孙浩文的老娘还在。火气一下子窜到了脑门,她把孙浩文拉进卧室,关上门,质问:“不是说初五回老家吗?你娘怎么还在这儿?”
孙浩文说:“初五回老家,那是玲子,娘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不能让她回去。”
“玲子已经找到了,她为什么还在这儿啊?”说这话时,王佳怡几乎是一种怒不可遏的神情。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失望转化成怒火,怒火转化成充满哀怨的质问。
孙浩文说:“佳怡,你要将心比心,若干年后,你就剩一个老爹或者老娘,一个人孤苦伶仃,你想接过来一起住,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什么心情?你再想想,将来你老了,我不在了,你一个人孤苦伶仃,而你的孩子不愿意把你接到身边照顾,你又是什么心情?”
又来了,类似的说辞王佳怡早就听过了,她听够了,听腻了。道理她都懂,可道理归道理,生活归生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