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奇妈和贺奇爸这个年过得也很冷清。自从儿子被媳妇“拐”到东北过年后,贺奇妈的心里空落落的,春节联欢晚会都没心情看了,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了。正看得兴致勃勃的贺奇爸不干了:“你这是干什么?”
贺奇妈说:“儿子都被人拐跑了,你还有心情看春晚?”
贺奇爸劝慰:“你不能这么想。”
贺奇妈说:“咱儿子从小到大,每年都跟咱们在一块儿过春节,那是咱们辛辛苦苦养大的果子,就这么被那个野丫头给摘筐里去了,想想我就难受。”
贺奇爸说:“儿子是你养大的没错,那小丽不也是亲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吗?儿子不在你身边,你觉得冷清,要是硬把他们留在身边,亲家不也冷清吗?你不能只考虑自己。”
“问题是,任丽夺走的不仅仅是咱们儿子这个人,她还夺走了咱们儿子的心。”
“人家现在是两口子,两口子能一条心,说明俩人感情好,是好事儿。”
贺奇妈摇头:“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个小丫头,我得想想办法,把儿子的心夺回来。”
贺奇爸说:“这好办。”
“好办?怎么办?”贺奇妈问。
贺奇爸说:“你首先得拿出真心好好地对待咱们的儿媳妇,不,你别把她当儿媳,就把她当咱们自己的女儿。”
“你这是什么主意?你这是在让我向她俯首称臣,凭什么?”
“你要能像亲妈那样对她,用不了多久,不但是儿子的心,就连媳妇的心,也都是你的。”
“就那两个没心没肺的,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我要不震慑着点儿,还不骑到我脖子上了。不行不行,你这是馊主意。”
贺奇爸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继续看春晚,“大过年的,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看电视吧!”
这个年过得最热闹的要数郭家了。
范筠萱开车把老妈接到婆婆家。在路上,范筠萱给老妈打气:“妈,您是现代派,我婆婆是老古董。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您得加把劲,打碎这个老古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筠萱妈说:“各种官司中,婆媳官司是最难打的。”
范筠萱说:“正好可以把她当靶子,提升一下业务水平。您别客气,开足火力,我婆婆皮实呢!”
筠萱妈说:“老古董,打碎了,不好补。”
范筠萱一脸坏笑。
事实证明,不但妈妈没让想看热闹的范筠萱失望,婆婆更没让她失望,她似乎也装了一肚子的“□□”,就等着目标出现。
筠萱妈是个精明而聪明的女人,为了女儿的幸福,她不能跟亲家母发生冲突,但亲家母因为和女儿之间的龃龉而积攒的火气必须有个宣泄途径,自己不能做那个点火的人,但可以做一个泄火的人。火气一下子泄出来会烧着自己,所以,她要掌握好力度,要对方小火慢泄,既烧不着自己和女儿,又让她觉得舒坦。亲家母是火,自己要做水,要柔,要绵,柔可以克刚,绵可以藏针,既要给足对方面子,也不能让自己这边失了面子。该迎合的时候迎合,该回击的时候就要回击。迎合也好,回击也好,都是以维护女儿的形象为目的的。
一进门,嘉俊妈热情相迎:“亲家母,好久没见了。”
“是啊,是啊,老早就想过来拜会您,无奈身边总有忙不完的事儿。”筠萱妈说着,把手里的礼品递了过去,“都是给您准备的,各种营养补品,吃了对身体好。”
“哎呦,您能来我就很高兴了,还拿什么东西?”嘉俊妈说。
郭嘉俊笑着叫了声“妈”,把东西接过去,放到桌子上。
嘉俊妈接着说:“大律师吗,肯定都是很忙的,所以啊,我也一直没敢去叨扰您,就怕耽误了您的宝贵时间。今儿过年,再忙也该歇歇了。”
嘉俊妈说:“听说您平时操劳家务,也挺忙活的,要不,今儿您也歇歇,咱们一起到饭店订个包厢,吃现成的。”
“那哪儿成!”嘉俊妈说,“各种食材我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下锅了。”
筠萱妈说:“大过年的,哪好再让您受累,我啊,也不怎么会做饭,但打个下手什么的,还是多少会些的。”
嘉俊妈说:“您是客人,哪能让您下厨房呢!”
筠萱妈说:“咱们现在是一家人,您可别见外。”
二人边说边往里走,嘉俊妈把筠萱妈往厨房方向领。
进了厨房,嘉俊妈说:“我这身子骨啊,虽然不算太好,但也能勉强撑着干几年。就怕过几年干不动了,这个家,恐怕连点烟火气都没有了,吃饭,只能靠外卖来送了。”
筠萱妈说:“亲家母,我明白您的意思,筠萱这孩子啊,真是让我惯坏了,特任性,只愿意干那些喜欢干的事儿,不喜欢干的,死活也不干。”
郭嘉俊和范筠萱在客厅里坐着,耳朵都抻得老长。郭嘉俊怕两个老人出现什么不愉快,范筠萱则一心想着让老妈好好教训教训婆婆,婆婆平时没少教导自己,今儿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