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贺奇说:“所以,碗不能再洗了。”
任丽说:“不洗怎么办?这是老佛爷的旨意。”
黄贺奇给她出主意:“摔。你可以把碗往地上摔,每天摔一两个,她就不会让你洗了。”
任丽没想到,黄贺奇会给她出这么个馊主意,她觉得不合适,说道:“不洗碗,也得拖地,不拖地,也得洗衣服,她会让我闲着吗?”
黄贺奇继续出主意:“地你可以故意拖不干净啊!衣服也一样,往脏了洗,把袜子和衬衣一块儿洗,我妈肯定受不了。”
任丽看着黄贺奇,琢磨了琢磨,不知是否可行。
黄贺奇鼓励她:“舍不得碗,换不来清闲。”说着,黄贺奇拿起一个碗,往地上一扔,“啪”的一声,碗掉在地上,碎了。
任丽吓得一颤。
贺奇妈从卧室里跑了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任丽瑟瑟地说:“碗掉地上一个。”
贺奇妈责怪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黄贺奇说:“是我不小心碰掉的。”
贺奇妈说:“你在这儿呆着干嘛?洗碗用得着两个人吗?”
黄贺奇拿起扫帚和撮子,把地上的碗扫进撮子,倒入垃圾桶。
贺奇妈看着任丽,任丽一脸心虚的样子,急忙低头洗碗。
孙浩文和母亲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他们很疲惫。忙碌了一整天,依然没有发现玲子的身影。
满心期待他们今天就能找到玲子的王佳怡非常失望,她问孙浩文:“如果找不到玲子,你娘就要一直在这儿住下去是不是?”
孙浩文说:“下星期继续找,会找到的。”
王佳怡说:“我说如果找不到呢?”
孙浩文说:“北京这么大,想找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王佳怡不知该说什么,她穿上外套,往外走。
孙浩文问:“你干什么去?”
“干什么都比呆在家里好!”说着,王佳怡开门走了出去。
黄家。
任丽继续在洗碗,时不时地转脸看看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的黄贺奇,黄贺奇用手比划着,让她把碗往地上摔。殊不知,在他的后面,贺奇妈的一只眼睛正通过卧室门的一道小缝隙在盯着他们。
任丽把一只碗高高举起,黄贺奇用手比划让她往地上摔。任丽闭上眼睛,松开手,碗落到地上,“啪”的一声,碎了。黄贺奇伸出大拇指以示鼓励。突然,他的余光看到,老妈已经站在他身边。他转过脸,贺奇妈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任丽也看到了婆婆,吓得手足无措。
贺奇妈拿起沙发上的靠枕,对着黄贺奇猛砸,边砸边吼:“你这个白眼狼!白眼狼!”
黄贺奇急忙躲闪,嘴里喊着:“丽丽,你快走!我掩护!”
任丽急忙脱下围裙,向门口冲去,慌慌张张换了鞋,开门冲了出去。黄贺奇也跟着冲了出去。
贺奇妈冲到门口大喊:“滚!再也别回来!”
任丽和黄贺奇气喘吁吁地冲出楼门,不想,看到王佳怡正往这边走。
王佳怡看到他们,有些吃惊,问道:“你们俩什么事儿这么急?着火了?”
任丽气喘吁吁地说:“比着火还……还严重,我家的‘慈禧太后’发……发飙了,我们得赶紧逃难。”
王佳怡说:“逃难?我也在逃难,准备到筠萱那里坐坐。”
任丽说:“干脆把筠萱叫下来,咱们一块去喝点。我今天郁闷了一整天,必须得出去痛快痛快!”
酒吧里,黄贺奇在舞台上又唱又跳。闺蜜三人组坐在下面一边喝酒一边吐槽。
任丽说:“我现在住在婆婆家,那就是寄人篱下,一点归属感都没有。”
王佳怡说:“婆婆来之前,我那个浪漫小屋,满屋子都是爱情;她来了之后,满屋子都是哀怨。”
范筠萱说:“结婚前觉得跟婆婆在一起也没什么,结婚后才知道,处处受限制,什么事儿都别扭。”
任丽说:“没住婆婆家的时候,天热了,在屋里直接三点式。现在可好,低胸装、露背装都不能穿。”
王佳怡说:“以前,我可以跟老公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打啵儿,现在,那个沙发,被婆婆给占了。”
范筠萱说:“以前,有什么活我可以直接指使老公干,现在再指使他干活,我婆婆的脸马上就能变成黄瓜。”
任丽说:“反正跟婆婆住在一起就是麻烦。”
范筠萱说:“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
任丽说:“将来有钱了,我第一时间就把那套房子赎回来,坚决不跟婆婆住在一起。”
嘉俊妈和贺奇妈在楼下遛弯。看到浩文妈在垃圾桶那儿翻找矿泉水瓶、废纸壳。
嘉俊妈问:“你捡这些,放哪儿啊?”
浩文妈说:“原来是放家里,被媳妇看见了,她不让放,现在我就藏那楼后面,那地方没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