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时不时地看看手表,显得越来越不耐烦了。
电梯门突然开了,黄贺奇和任丽满头大汗地从电梯里跑了出来。
黄贺奇气喘吁吁地说:“王……王……王……王总……”
王总说:“赶快把门打开。”
黄贺奇顺从地应了一声,拿出钥匙,颤抖着手把门打开。
王总拉开门,大步流星走了进去。一干人也随着他走了进去。
黄贺奇和任丽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也走了进去。
王总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屋内的家具都是中式复古风格的,木制的,黑漆漆的。
王总用手敲了敲衣柜,自言自语道:“嗯,家具不错,高档木材打制的,不错。”
黄贺奇用充满乞求地语气说:“王……王总……”
王总看也不看他,说道:“贺奇,什么时候搬走啊?”
黄贺奇的声音依然颤抖:“王总,您……您再宽限我一些日子……”
王总说:“合同上可白字黑字写着呢,就是今天,再还不上钱,这房子就是我的了。”
黄贺奇继续祈求:“王总,您再宽限我几天……”
王总揶揄道:“几天?几天你就能挣来两百万?”
黄贺奇说:“我……我在努力……我我我会成功的……”
王总说:“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成功,等你成功了,挣了大钱,再买个大的。”
黄贺奇说:“那不行,这房子可是我妈千挑万选给我选的,位置好,朝向好,哪儿哪儿都好。”
王总问:“那你想怎么着?”
黄贺奇说:“我……我会挣钱还您的。”
“就靠在酒吧唱歌?哼……”
“没了这房子,您让我上哪儿住啊?”
王总冷冷地说:“这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黄贺奇倔倔地说:“我不走。”
“嘿,跟我玩横的?”说着,王总冲着那几个彪形大汉使了一下眼色。
几个彪形大汉向黄贺奇挪动脚步,逼到黄贺奇近前,气势汹汹地看着他。
任丽冲到黄贺奇身前,护住黄贺奇,嚷道:“你们要干什么?!”
黄贺奇急忙把任丽护到身后,“丽丽,没事,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王总向他们逼近,黄贺奇掩着任丽往后退。
王总从兜里拿出房产证和借条,说:“这是押在我这儿的房产证,这是你的欠条。你拿好身份证,马上去跟我去办个过户。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办……”王总一脸的冷笑,“我的这帮兄弟,可什么都干得出来!”,说着,他用房产证拍打黄贺奇的脸,“懂吗,小子!”
黄贺奇注意到,面前这帮彪形大汉正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他哀求道:“王总,再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后,我连本带利准还您。”
王总摇头。
黄贺奇和任丽可怜巴巴地看着王总。
王总说:“要不这样吧,这房子,我不外卖,一年也好,两年也好,等你成功了,我可以按市场价再卖给你。”
黄贺奇还想说什么,王总摆手制止了他,说:“说别的没用,赶紧找搬家公司,把你需要的东西都搬走。”
黄贺奇带着哭腔说:“我往哪儿搬呐?”
王总说:“那就不关我事儿了。对了,这些家具,我挺喜欢,你要是不愿意搬,可以留在这儿。等哪天你成名成腕挣着大钱了,把这房子赎回去了,你还可以继续用。”
黄贺奇扭脸看任丽,任丽也一脸苦瓜相地看着他,二人都傻眼了。
王佳怡回到和老公孙浩文租住的房子里,神情失落。
此时,孙浩文正坐在电脑前认真地做着设计图。他是机械工程师,摆弄着这些工程机械设备线路图是他的职业。
王佳怡并没有跟他打招呼,一脸不高兴地走进卧室。
孙浩文起身,也进入卧室,说了句:“回来了。”
王佳怡没有做声。
孙浩文关心地问道:“累了?”
王佳怡说:“我和筠萱在服装设计学院读书的时候,是不分伯仲的两朵校花。现在可好,刚毕业没多长时间,人家那朵花越开越旺盛,我这朵花,都快蔫了。”
孙浩文打趣道:“哪儿蔫了?这不挺滋润的吗?”
王佳怡说:“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要钻戒没钻戒,连场婚礼都没有。”
孙浩文一脸的冤枉:“这不是你要求的吗?你说婚姻是自己的,不是别人的,干嘛非要显摆给别人看。还说讨厌那些繁文缛节地结婚仪式。要裸婚,要新潮,要时尚……”
王佳怡打断他:“人家有钱人结婚,不愿意操办,那叫新潮时尚。咱们是没钱举行婚礼,这叫被新潮,被时尚。”
孙浩文揶揄道:“当初你非要裸婚,我觉得我媳妇真是太崇高、太伟大了。参加了一场老同学的婚礼,马上就眼红了,就退回到凡夫俗子的行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