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的话说完，陈桔整个人也直接僵在了原地。
那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或许也是因为酒精还有那个吻的原因，要么就是她其实根本就没有清醒过来。
长久的沉默将空气中尴尬和不安的气氛烘托到了极点。
顾衡其实也远没有表现出来的这样镇定，此时发现陈桔一直都没有回答自己后，他脸上也不免多了几分忐忑和不安。
他张了张嘴唇想要再说什么，但下一刻，陈桔却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容让顾衡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你不要开玩笑了。”陈桔说道，“怎么可能……”
“我没有开玩笑，为什么不可能？”
顾衡直接将她的话打断。
也算是将陈桔的言语全部堵了回去。
他那定定看着陈桔的目光更是没有丝毫的闪躲。
陈桔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了起来，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开始颤抖。
——握成拳头的指甲已经直接嵌入了皮肉中，也只有这样的痛楚才能让她清醒一些。
重新开始……
陈桔看着面前的人。
少年的稚嫩已经完全从他脸上褪去，而他刚才的行为也在清楚的告诉自己，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所以，他真的是认真的么？
跟她这样的人……重新开始么？
陈桔垂下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一个微末的动作，让顾衡脸上的表情顿时消失。
他的眉头也一点点的皱了起来，看着她，“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陈桔回答，“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生活，并不想打破。”
她的话说完，顾衡就直接笑了出来，“哦，是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
就好像刚才只是在谈一桩无关紧要的生意，现在只是被拒绝了而已。
他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在意。
甚至在回答过后，他就直接站了起来，说道，“那你走吧。”
陈桔还是坐在床上，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明白他说的走是什么意思，立即下床开始动作。
顾衡就冷冷的看着她。
在将鞋子穿好起身时，陈桔突然说了一声，“对不起。”
轻飘飘的三个字，让顾衡的牙齿立即咬紧了。
陈桔又抬起头看他，认真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是顾衡想要的道歉。
当年他耿耿于怀，甚至有些恨她，就是觉得自己好像甚至连一个真诚的道歉都没有得到。
现在，她终于跟自己说了这三个字，所以……一切都结束了，是吧？
顾衡又有些想要笑，但嘴角僵硬的做不出任何的动作，所以，他只能放弃。
他也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转身背对着她。
陈桔也没有再说什么，认真的说了这两句后，她便直接转身离开。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
顾衡终于转过头。
——房子里是空荡荡的，她真的就这么……走了。
一次又一次的。
顾衡有些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闭上眼睛。
其实这样……也好。
破镜重圆，却终有裂缝。
结束该结束的后，他也好像……也该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