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发深了。
整个宅子里都是一片安静。
顾政坐在书房的阳台上,手边放着已经空了大半瓶的酒。
他已经喝了不少了,但此时整个人还是清醒的可怕。
他低头,从他这个地方一眼可以看见的便是楼下的花园。
其实他在这个地方住的时间并不长,前面三十年加起来可能都没有这段时间多。
但从前他每次过来的时候,江婉几乎都是在这个花园里呆着。
明明之前他记得她从前是个钢琴家,这房子的某个房间甚至还放着她的钢琴,但他却从来没有见她弹过。
她只会摆弄她的那些花草。
而现在,她已经不在了。
那些花草好像也在一夜之间失去了生命,哪怕沈幸年那么努力的想要挽救它们。
她好像……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也是,她从前都是在舞台上的,怎么会愿意被局限在这一个小小的花园中。
思绪……好像飘远了。
顾政不得不将这些掐断,将自己的想法生生拽了回来!
他闭了闭眼睛,脑海中又想起了吕向晚跟他说的话——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她说的没错。
他知道。
他也知道,他应该恨着她的。
但怎么恨?
其实他并不是很清楚。
就好像过去三十年中,他好像一直在恨着江婉,但他内心却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跟她和解的机会。
他原本抓住了的。
却因为沈幸年的逃走而崩溃。
再后来,就再也没有了。
那些破碎的感情和关系他还没来得及填补上,另一个人已经选择先离开了。
她为什么不等等他呢?
那晚在听了沈幸年的话后,他真的打算要好好跟她谈谈的,他真的……真的想要去找她的。
但偏偏那个u盘……
想到这里,顾政的手不由捏紧了手上的酒杯!
是秦毅,却也是沈幸年。
是她亲手将那个u盘递给江婉的。
他怎么原谅她?
顾政不知道,最后,也只能将杯底里的酒液直接倒入喉咙中。
就在那时,手机响了两声。
他直接接了起来,“喂?”
“顾总,老太太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听见这个消息,顾政紧绷的唇角这才终于松开了一些,但声音中还是不显,“嗯,你还是留在那边,盯着护工,一定要照顾好她。”
“好的顾总。”
听见回答后,顾政这才站了起来,把玩了一会儿手上的酒杯后,他起身往外面走。
她外婆脱离生命危险了,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他没有原谅她的。
只是因为她很关心她外婆,为了避免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他才“大发慈悲”地告诉她这件事而已。
在心里反复的确定了这一想法后,顾政终于将门推开。
然而,房间里空无一人。
窗帘甚至都没有放下来,夜风从外面吹了进来,摇晃着窗帘,洒落一地的月光。
顾政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却只觉得一阵阵头昏目眩!
她人呢?
怎么会消失?
别墅的保安都是干什么吃的?!
这么大的一个活人就这样逃出去了都没有人发现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