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年最后还是没有等到顾政。
在天黑,外面的玫瑰花都已经被夜风吹得乱七八糟的时候,瑶姨赶到了。
那个时候教堂中连神父都不在了,沈幸年就一个人站在那里,在瑶姨刚踏进去的那瞬间她的身体明显一凛,然后转过头来。
黑暗中,她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在看见瑶姨的那瞬间,眼底里的那光亮也直接消失不见。——瑶姨知道她在等谁。
她的脚步不由一顿,然后走到沈幸年面前,“沈小姐,我来接您回去。”
沈幸年垂着眼睛没说话。
瑶姨抿了抿嘴唇,还想再说什么时,沈幸年已经转身,“好,我们回去。”
她那平静的样子让瑶姨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沈幸年倒是已经往前走,她也只能跟在后面。
车子就在外面等着。
沈幸年的婚纱已经是松松垮垮的状况,身上套了一件西装外套,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和之前媒体设想的盛世婚礼不一样,和沈幸年自己想的平静也不同。
毕竟……没有人想过自己的婚礼,新郎居然连现身都没有。
如果他不曾给过她期望的话,可能现在的沈幸年会更加好受一些。
但不是这样的。
在昨天之前,他还热切的抱过她,那真挚的样子让沈幸年甘愿为他卸下所有的防备和盔甲。
但现在,他却往自己的心口上直接扎了一道。
眼前安静的教堂,门口破败的玫瑰花像是发出了一道道嘲讽的声音。
嘲讽自己的不自量力,嘲讽自己的愚蠢。
沈幸年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瑶姨弯腰帮她将车门打开,发现沈幸年闭眼站在那里没动的时候她忍不住犹豫了一下,又轻声问了一声,“沈小姐?”
听见声音,沈幸年这才将眼睛睁开,又转头看了一眼独自伫立在夜色中的教堂后,弯腰上车。
就这一眼,一直到那教堂离开自己的视线,沈幸年都没再往那边看一眼。
瑶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好几次似乎都想开口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车厢内是一片的静谧。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沈幸年也根本没有跟他们的眼神有任何的对视,但她清楚的知道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什么。
——同情,怜悯。
也是,换做自己看见这样的事情,可能也会同情那个被人丢在婚礼上的女人。
但当她是当事人的时候沈幸年才明白,这个时候,所有的怜悯都是最廉价的东西。
她也根本不需要。
顾宅的灯还是亮着的。
江婉正坐在沙发上,看见瑶姨领着沈幸年进来时她脸上的表情明显变了一下,盯着沈幸年看了一会儿后才开口,“你……回来了。”
沈幸年此时并不想跟任何人交流,只垂下眼睛,“有客房么?我想休息了。”
“当然!”江婉立即回答,但又很快想起了什么,“幸年,关于顾政……”
沈幸年直接将她的话打断,“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件事,可以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